Sunday, August 29, 2010

就如此寂寞的存活(转贴)

生活到今天,小錢還是習慣不來的,就是寂寞。

工作時候還不要緊,一旦回家,一座冷清清的公寓就讓他感覺一股形容不出,喘不過氣來的不快樂。

【世華‧社會】魚翅、鮑魚味月餅出爐,每盒叫價人民幣1888元!

這種感覺,使小錢趕快洗澡換衣馬上又撲出去。所以,在這座城市中,小錢是有名的喜歡看人和被人看的典型人類。

不過,就是徘徊在人潮中,小錢一樣感覺寂寞。他嘗試過談女朋友,而且不止一個。不過,這些都會女郎,一樣讓他感覺寂寞。

和小錢出去的女伴,和小錢一樣無聊,她們不是談潮流,就是談名牌貨,再不就是談美食。大家認為那就是所謂的時尚生活,但,談多了,還不是一樣?!

小錢感覺自己就是一條死水,沒有出口,擱淺在某一個角落,流不出去,只有眼巴巴的仰望其他地方,偏偏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小錢有些朋友在工作方面很有成就感。他們可以專注工作,偏偏小錢在工作方面一點滿足感都沒有。

或許,因為大環境的壓力。自從金融風暴,小錢的公司和很多公司一樣,已經陷入一個英語詞彙說的——Vicious Cycle,即惡性循環。本來面和心不合的同事們,在這種有形和無形的壓力之下,關係更加惡化。

小錢是中立派,他在公司的第一戒,就是不肯參與辦公室政治。不過,就算他不肯參與,人家也未必會放他自由。每天每個時刻,都有人過來遊說小錢,慫恿小錢挑隊伍、站隊。

有時候,小錢很想說:“有時間講別人的閒話、壞話,不如到市場上找新的業務!”

這種話,小錢自然只敢背地裡說說。他不想得罪人。得罪這些人,對小錢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講不出口的話,讓小錢感覺自己很不自在。

有一位同事和小錢說:“Do The Right Thing。”

問題就是“對的事”很抽像,而且對不同的人來說,有不同的意思和意義。若把這句話翻譯成白話,就是大家都套著做”對的事“來攻擊別人、來認領功勞。

各種不利的消息,讓小錢感覺非常辛苦。從那種完全沒有增值的活動中抽身出來,小錢不止感覺累,而是很寂寞。

最近,小錢思考很多。他覺得做人越來越沒有意思。

一個朋友建議:“不如停下來,讀書甚麼的,充一陣子電,再回返江湖。”

一個很不錯的提議。

還好,小錢這些年來有些貯蓄。就是他不做工三年五載,經濟方面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公寓和汽車,他已經付清貸款。銀行裡又有一筆相當可觀的存款。

“對!”小錢告訴自己。

小錢馬上申請學校。他申請的學校,就在巴西。他的計劃是一邊讀書一邊遊覽亞馬遜河流域。

當小錢把辭職信扔下時,公司已亂得一塌糊塗。可能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安份守己、沉默寡言的員工,居然有這麼大的動作。

“現在找工作並不容易。”一個同事勸小錢:“你不要再考慮嗎?”

另一個同事說:“你不要太衝動!”

小錢微笑。

他們一點也不瞭解小錢。他們不知道,小錢是那種做決定的過程非常漫長,不過,一旦決定了,他的行動就會很快。

他們一定不知道,這件事,小錢已經考慮了好幾年。現在,只是時機成熟了。

巴西是一個兩極分化很嚴重的國家。小錢剛剛抵達時,巴西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很新鮮。何況,他不止要熟悉新環境,又要學習語文,日子過得非常繁忙。

不過,等一切塵埃落定時,小錢又感覺寂寞起來。

或許,這就是現代人的毛病。從小到大,他被培訓成一個偏向“趕”文化的人,一旦閒暇,就感覺不自在。

夜生活的場所,小錢是不去了。現在的他,偏向社會公益活動。除了唸書、旅遊認識亞馬遜河流域外,小錢還做社工,幫忙巴西那些流落街頭的街童。

偶爾,朋友來電郵問他:“你還回來嗎?”

小錢回答:“暫時不會。不過,以後很難說。”

既然他到哪裡都一樣寂寞,那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是一樣的。小錢告訴自己。

Saturday, August 28, 2010

如果世界末日(转贴)

很多作者、很多書籍都愛告訴人家說,要好好珍惜時間,愛一個人就告訴他吧,千萬不要讓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遺憾。常常可以聽到這麼樣一個問題:如果你只剩下24小時,你會做甚麼?然後,很多電影裡的主角會想起他們的戀人,想要飛奔到戀人的身邊,告訴對方,自己其實很愛很愛他們。

不懂是不是受到這些電影、書籍和作者的影響,身邊很多人也常常會這麼告訴我,如果知道自己只剩下24小時的生命,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告訴他:我愛你。

【世華‧中港台澳】台灣頭號罪犯逃亡生活極其奢華,裝鎗包包也要名牌!

朋友每次說完,都會望著我,期望我能夠告訴她們,我也一樣。我總是微笑著,卻從來不回應,就連點個頭、“嗯”的一聲也不願意,因為這些跟我心底的答案相差十萬八千里。

曾經,我也這麼想:如果世界快要末日,我將不顧一切奔到你的身邊。只要在你身邊,末日來臨也無所謂。可惜,這麼浪漫的想法已經離我很遠很遠。我已經三十好幾了,不是那種二十出頭的青春少艾。

有時候夜里睡不著,我會懊悔著自己曾經存在那麼浪漫的想法,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不切實際。如果真的很愛很愛一個人,不需要世界末日,不需要等到別人把他給追走,你才會想要告訴他,你愛他吧;如果你真的要等到沒時間了,才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那你應該也沒多愛他。

年輕時候的自己,很愛很愛一個人,可惜卻捉不住他。他難以捉摸的心思、飄蕩不定的影蹤,到了最後成為無聲無息地離去。我是一個那麼好面子的人,既然他已經決定要走了,那就永遠也別回來吧。心底雖然被痛楚啃噬,卻也不願意低頭,即便只是開口問他為甚麼,我也不願意。隔了些時候,他打了電話,仿佛想要說些甚麼,我依舊維持高傲姿態,不願意聆聽。

後來,看了部電影,心裡一直回想著電影情節,然后開始問自己,如果明天就末日了,你卻還不知道他離開的原因,你不后悔嗎?

人,總是很容易走入死胡同的。我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長達半年的時間,卻因為一部電影引發的一個問題,而開始覺得自己之前做錯了。我開始覺得,該為自己心中的想法找個答案的。可惜,對方沒再願意到來碰釘子。

換作平常的我,很快就把事情拋到腦後去了。可惜,我被“世界末日”這個毀滅的凄美課題困住了,一直一直告訴自己,如果依舊這麼固執,世界末日來臨,你也是孤身一人的。我忘了,他跟我已經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女人,有時候就是愛胡思亂想。

放下向來堅持的驕傲,我開口問他為甚麼,他籍詞逃避,我也沒有考慮地把電話掛斷了。後來,我又想起不懂是哪本書籍提到的:如果世界末日來臨,你會后悔自己不曾告訴對方,你愛他嗎?

再一次,我走入死胡同。我赫然想起,我從來沒有認真地告訴過他,我愛他。每一回,我們雙方都回避這個問題。我一直覺得,每天把愛掛在嘴邊的人好惡心好肉麻的,很多東西應該是在生活中去感受到的,不是嘴巴說了就算。至于他,為甚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也沒有深思。

後來,有人說,世界上有千萬種不同的人,你認為愛應該從生活中去感受,但對方可能不瞭解,所以覺得你從來沒有認真過。當對方覺得你不認真時,自然也就不會回報你了。

是這樣的嗎?突然好想告訴他,我在過去的那段時間,其實真的真的好愛他。即使我們分開了,也不要留下一絲遺憾。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們彼此難搞的性格,所以讓一段感情消逝了。如果他願意告訴我,我會很感激他吧。

好幾次,我在夜裡借著酒意給對方撥電。可惜,我迷戀上的這種毀滅性的凄美,對他來說卻是個討人厭的麻煩。他在電話裡的語氣豈止是不耐,其實還有點厭惡了。到最後一次,他索性不接聽電話。

那一次,我終於從毀滅性的凄美中清醒來。哪有這麼容易世界末日,我卻仿佛借著世界末日的課題去糾纏一個已經離開的人。剎那間,覺得自己面目可憎。終於,我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象中的愛他。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是我們把它給美化了,把自己想得可憐了而已。

如果明天世界末日,你會做甚麼的話?如果真要我回答,我想,我會走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愛你。

Friday, August 27, 2010

一家人(转贴)

農曆新年,強獲准2天的假期回鄉過年。他的個子不高,看起來和實際年齡無差,就是十二、三歲的小伙子。他沒機會就讀中學,家裡需要錢,他便出城去工作。他出世時家中本豐衣足食。可惜強的父親是個窩囊廢,一舉敗光祖蔭。

強穿著新衣,拖著大包小包回到家鄉。他的家就在雞寮邊,說不上是間木屋。他們家還欠人錢,過得稍微好些也會被人閒言閒語。今日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吃火鍋過節,好歹強也在城裡找到了工作還寄錢回來當家用。

輪胎花紋割開或側面刺破,如何發現?米其林七個善意提醒。

“婆婆,媽!小青、小月!”強到處在喊家裡人的名字。

“阿強,總算盼到你回來啦!”好兄弟志雄說。

“我婆婆和妹妹呢?”

志雄指著教堂的方向,:“他們全去領米了!”

強見著了家人,眼淚都忍不住要流下來。出去工作半年,當個學徒。幸虧老闆人好,見強工作勤奮和學習效率高給他加了工錢。

“原本學徒包吃包住是沒工錢領的。”強說。

婆婆安慰地點點頭。

“我回來後我見過所有人了。但是怎麼沒見小朱?”

“她出外去玩了。”

強覺得事有不妥,他借意走了出去逮住了追逐嬉戲中的小青和小月。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小朱呢?”

小月說,:“我不知道。這幾天她都不在。我們很想她。”

強慌張地問,:“那她人呢?”

“媽媽說帶她到隔壁村賣面阿姨那裡吃飯後就沒再回來了。”小青說。

強有3個妹妹,最年長的小青才7歲,小朱是最小的妹妹才5歲。

強跑著到華的家。

“阿華,能不能借我你的自行車?”強氣急敗壞說。

“你是幾時回來噠。怎麼回事?”

“我剛回來。老闆給我2天假期回鄉。我爸把小朱送人了,我現在要把她帶回來!”

華趕快把自行車推出小路。強感激地送了他一些城裡帶來的糖果。強一路上不曾休息,用走路的大概要5個小時才會到達賣面嫂的家,騎車大概能縮短時間,天黑前能到達目的地。強心裡恨父親的無能,自己已經犧牲學業出外工作幫補家用,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往外跑也沒辦法給自己謀份工作,反倒是一昧給家裡添麻煩。

強來到賣面嫂的店面看到小朱用顫抖著的小手捧熱湯給客人喝。他心疼地接過熱湯放在桌上。

“哥,你終於來了!”小朱哭著說。

“你喜歡留在這裡嗎?”

小朱拚命搖頭。強微笑。

“哥哥帶你回家。我要帶小朱回家了。求你讓我帶小朱回家吧。”

賣面嫂感嘆,:“難得你一回家就想起了妹妹。太平村到這的路程也不短,難為你了。”

她塞了點錢給強,:“叫你爸爭氣些啊。我也是不忍心啊。回去吧。路上小心。”

強連聲道謝,牽著小妹的手坐上自行車要趕在天黑前回家。

“哥,爸爸會不會很生氣?”小朱天真地問。

“會啊。那你幹嘛又說要回家?”

“但是我在這裡見不到你、姐姐和媽媽我就很害怕。”

“不要鬆手啊。要抱緊一些。你都不曉得哥在城外工作有多想你們。”

回到家,爸爸看強把小朱帶了回來。他沉默不語,強知道他不會說話,因為他永遠沒辦法抬起頭做人。

“爸,為甚麼要把小朱給人?”強不忿。

“家裡沒錢,我們家那麼多女兒,給別人一個又能怎樣?”

“我已經工作養家了啊。”

爸爸暴躁地坐上電單車出外了。婆婆拉著強進屋。

“賣面嫂怎麼說?”她憂心問。

“沒事。他也覺得我們家可憐。連你也怪我嗎?”

“不是。”婆婆哽咽。“回來就好啊。”她滿懷歉意地說。

“媽媽,我要聽豬和灰狼的故事。”小朱又能躺在母親的懷內撒嬌。

強握著婆婆的手說,:“雖然爸不負責任,但是我很快就會長成堅強的男子漢。我會負責擔起這個家。一家人無論多辛苦也要生活在一起,不是嗎?”強問。

母親說,“今日晚上吃火鍋,我們就過得開心點吧。”

父親揭開飯鍋時,妹妹們都在歡呼。“週一終於有肉吃了。”

強見家人開心,甜在心裡。強想,他們家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只要他再工作努力點。

“能光明正大地吃火鍋真好啊。”婆婆說。

Thursday, August 26, 2010

德士阿叔(转贴)

“你有壓力,我有壓力,巴士阿叔有壓力,德士阿叔無壓力。”每當乘客上車時,見到德士阿叔在前座椅背貼上的這句趣味標語時,都會打從心底發出會心一笑!

德士阿叔是一名平凡的德士司機,他身材略胖,為人樂觀豁達,雖然收入不高,然而只要三餐溫飽,出入平安,他已心滿意足。

阿叔駕駛德士已逾30年,他喜歡坐在固定的空間,卻又想四處走動,認識各種不同的人,而德士司機這行,可以賺取他人錢財又四處走動的工作最能符合其要求。

早年,他駕駛德士僅是為糊口,然而經過大半輩子的辛勞後,孩子已成家立業,妻子也期待含飴弄孫,他依然堅持每日開車,為興趣而工作。

他的工作哲學是“做人做到底,送客送到西”,無論目的地多麼遠,只要顧客開口,他一定載送,即使是深夜,他都不曾拒絕乘客要求。

他認為,在治安敗壞的時代,在公共交通欠完善的城市,能夠將乘客安全載送至目的地,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尤其是當乘客趕往醫院、機場或重要約會之際。

他雖然為人隨性,卻堅持一個原則:使用計程表,而且絕不漫天開價,一些同行曾多次嘲笑他,他都不為所動。

在其眼中,每名乘客都是貴賓,因此他提供最貼心的服務予乘客。乘客口渴,他即刻遞上礦泉水;乘客喜歡說話,他陪對方聊天;乘客怕熱或畏寒,他調整冷氣溫度;乘客眉頭深鎖,他開導對方;乘客人生地不熟,他為對方指點迷津。

由於閱人無數,他能夠從乘客身上的打扮、舉止或談吐,推測其職業、興趣或生活習性,然後投其所好打開話題。雖然他學歷不高,不過興趣廣泛,加上為人健談,因而很易與乘客就打成一片。

若乘客是學生、病患、乞丐、可憐老婦、攫奪案受害者等,他可能收取半價,甚至免費載送。有一次,一名部長因轎車故障而乘坐其德士,由於對方是清官,深受人民愛戴,因此他分文不收。

由於口碑良好,加上服務貼心,因此上至達官顯要,下至販夫走卒,只要提起德士阿叔,莫不豎起拇指大贊好,尤其是曾受其恩惠的人,一些乘客甚至將他列為指定德士司機。

不知怎的,德士阿叔最近覺得情況有些不妥,許多乘客都好像怪怪的,而且女乘客也少了。

除非是雨天、深夜或在郊區,否則上車的人,一律全是男乘客,即使女乘客上車,也總是緊張兮兮,好像上了賊車似的。

在以前,無論是男女乘客,他都喜歡與乘客聊天,如今女乘客則問一句答一句,有者甚至不理睬他。德士阿叔不禁暗中納悶:“到底怎麼搞的!”。

直至看了新聞後,德士阿叔才恍然大悟:原來最近城中出現色魔德士,乘客對德士司機存有陰影,即使是德士阿叔,也被當成怪叔叔。

德士阿叔依然如往昔般開車,不過卻做了一些改變,以減低女乘客的戒心,重拾她們的信任。

他將營業執照與身份證副本,貼在座位前,讓乘客一目了然;他將警方的聯絡電話,甚至是本身的手機號碼,製成小卡貼在窗旁;他將《防身技巧》、《女子防衛術》等書籍,放置在座袋,讓女乘客翻閱。

有的女乘客瞭解其心意後,也不禁不好意思說:“你毫無保留公開所有的私人資料,萬一乘客是不懷好意者,你豈不送羊入虎口?”

他依然與女乘客談天,只是不再是隨性聊天,而是教導她們,如何辨別不懷好意的德士司機,鼓勵她們學習防衛術,並分享應對緊急情況的經驗。

他教導女乘客,平常應做好萬全準備,若不幸真的上了賊車,也應冷靜思考:如何脫身或求助?如何將傷害減到最低?

漸漸地,人們開始淡忘德士色魔的風波,單身的女乘客也不會緊張兮兮,然而德士阿叔依然為興趣工作。只要提起德士阿叔,人們莫不豎起拇指說:“德士阿叔始終是德士阿叔!”

Wednesday, August 25, 2010

熊貓與斑馬(转贴)

曾聽說過一個笑話。斑馬:“熊貓,對不起呀,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我媽說,戴墨鏡的都不是好人。”

熊貓:“哼,有甚麼了不起,我媽更說,有紋身的才不是好東西呢!”

這當然只是個笑話,但事情發生在我和奕邦身上就一點也不好笑了。

我和奕邦都來自社團家族,所謂的社團家族就是大家口中的“黑社會”。我們兩方家長都認為與一個有黑道背景的人交往是不當的,主要原因是彼此雙方都不是好人,但卻忽略我和奕邦之所以要在一起,是因為彼此相愛。

“小倩呀!你聽媽說,你爸把你送去美國念書就是為了要你洗去社團的背景,你怎麼反而和黑道份子戀愛呢?聽媽說,算了,另找一個好對象吧!”

“媽,我們也不是甚麼高尚家庭出身的。奕邦父親送他去美國也是用心良苦。我們一個來自台灣,一個來自香港,但都因相同理由被送往美國,我們的相識也是偶然。我和奕邦都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我知道父母還是堅持他們的立場,奕邦的父母也一樣。如果我和奕邦都是來自一個平凡的家庭多好,那就不用為這些身份問題而煩惱。

“小倩,我和你爸真的希望你能找個好婆家,展開不一樣的生活,別再牽涉社團的事了……”

“阿邦,爸媽都想你婚後過平靜的生活,找一個背景干凈的女子和你過下半生……”

其實,我們彼此的父母都沒有錯,他們不願孩子繼續過他們現在的生活,他們都希望下一代的伴侶能為自己的孩子帶來美好的下半生。

“奕邦,我們是不是該如爸媽所說的,另外找一個對像?我們在一起,除了我們倆,我們的家人都不會感到快樂。”

我似乎被母親說服了,這段婚姻只會為雙方家長帶來痛苦。

“小倩,別輕言放棄,我們再想想辦法。我們的人生要自己掌握!”

我突然覺得很悲哀。熊貓和斑馬雖然只有簡單的黑白二色,但為何最簡單的兩個顏色竟帶來最複雜的人生?

熊貓和斑馬彼此只看見對方的不足,但我和奕邦卻是因為看見我倆的相同之處而相知相惜。當然,如果有得選擇,我們誰也不願自己背負這樣一種特殊的家族背景。

“奕邦,我好怕,我知道如果我如媽所勸地放棄你,我也未必會找到人生的幸福。爸媽只想到我能藉此脫離社團關係,但從未想過,有哪個男生想和這種背景的女生交往。難道我倆在一起就不能過全新的生活嗎?負負不是得負,負負得正呀!”

“別擔心,小倩。我美國的表哥已答應替我倆想辦法了。我們都是家族背景的犧牲者,但我們決不可認命。我不覺得我倆一起會讓關係複雜。首先,你不會接收你父親的社團,其次,我也不會。那社團的事與你我有何關係?”

人就是這樣,永遠將最簡單的事變得複雜。難道我們的人生除了認命就不能找尋另外的出路嗎?

“媽,我和奕邦已決定了,我們會在美國結婚與定居。雖然爸和奕邦他爸的社團並沒有來往,但我們希望我倆的婚禮只有家人的參與和祝福。”

“我不放心你呀,女兒。”

“別擔心,奕邦的表哥已替我倆安排好了。反正這些年我和奕邦已習慣美國的生活。我和奕邦都希望雙方的父母能放下這裡的一切,到美國開始新的生活。”

雖然要如期完成一切不會如我們想象簡單,但如奕邦所說:熊貓與斑馬永遠無法改變自己變得有色彩,但它們一定可以選擇生活在一個有顏色的世界。

我們的過去可能只有黑暗,但我們一定可以改變自己,讓我們的世界多姿多彩!

Tuesday, August 24, 2010

辦公室之戀(转贴)

電梯停在一樓打開,你還沒踏入電梯,那把吱喳的聲音就先飄進電梯。你走了進來,看見我和主任站在裡面,你裝作陌生人般進來電梯後背對著我。我輕輕地問:“車子拿去檢查了嗎?”你“嗯。”了一聲,就低頭看手上的報紙。

抵達底樓,電梯的人走出來,我站在按開鍵的位置,你比我早一步踏出電梯,一隻手往後頂著電梯門等我出來。

我走在前頭,你放緩了腳步,我轉回來問你:“你有受傷嗎?”你點頭說沒事了,繼續往前,我佇立在原地,望著你的背影越來越遠。

辦公室的戀情真不易維持。都是我的錯,是我先要求你不要公開我們的戀情。當初不敢讓愛情浮於台面,因為擔心成為同事茶餘飯後的話題,更害怕才剛剛萌芽的愛情見光死,淪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你起初不願意,你認為戀愛應該光明正大,迫不及待要向你的好朋友炫耀你也找到幸福了。我卻百般阻撓,試圖說服你打消公佈戀情的念頭。你在我軟硬兼施的要求下,無奈答應我無理的要求。

交往3個月來,一直相安無事,你和我在辦公室只是一般同事交接工作;放工後我們分開駕車抵達約會的地點。我對這樣的關係保持樂觀;你卻常常抱怨,不明白為何我不允許你公開,明明是戀人卻要偷偷摸摸戀愛。

最近有個樓下的同事常常上來找我,和我不同樓層辦公的你從別人的口中獲悉這件事很不開心。你責問道:“為甚麼那個男生常常上來找你?”我當時只把它當作小事一椿,打哈哈的說:“怎麼啦,你吃醋嗎?傻傻的,他只是我的中學學長,大家同鄉見面難免多話聊。”

“真的?你沒有騙我?”我親吻你的臉頰,在你耳畔柔柔地說:“你才是我最愛的人,寶貝”。你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沒想到幾週後,學長常來找我聊天的事在辦公室鬧得拂拂揚揚的,大家加油加醬,各自編造有的沒的的故事。有人說看見我和學長很親密,有人以為我和學長正在搞地下情,有人說學長一腳踏兩船,有了女朋友,還要劈一腿來我這裡,有人說我不知羞恥搶別人的男朋友。

話傳到我耳里時,我已經夠難受,但想到清者自清,也無謂去辯駁,本以為時間久了,人們就會淡忘這些是非。

那天晚上你來我家大發雷霆,興師問罪。已經夠火大的我,忍不住也發飆。“你只是聽說這聽說那,就來向我問三問四。現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是誰的女朋友,外人比你更清楚嗎?我受了委屈,你不但沒有安慰我,還要落井下石罵我。你不相信我,我們在一起有甚麼意義?”

你也不甘示落的回道:“是誰去招惹別的男生?你還要把罪怪在我頭上!當初我說要光明正大一起,是誰說要保密的?如果當初我們讓同事知道我們的關係,你不就可以避免這些謠言了嗎?”

我無力招架,畢竟這些問題的開始都是始於我。我掩著臉,坐在沙發哭了起來。你走了過來抱緊我。那一夜,我們都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雖然你已勸我在這段日子少和學長見面避嫌。起初我也聽你的話,常以工作忙碌,拒絕跟學長閒聊。後來學長發了短訊給我,問我是不是因最近公司同事常說我們的是非而避開他。我含糊其詞叫他別胡思亂想,只是工作太多,自己想要趕快完成手頭上的策劃案。

他說他失戀了,想找個人訴說心事。我心軟答應和他在公司天台上見面。我和他站在天台上,他說他的心不在女友的身上,他發現自己另有所屬,突然他抱著我說他喜歡我。

這時,你正好走上天台抽煙解癮。你冷冷地看了我們一眼,眼中充滿著怒火快步離開天台。我推開了學長,急步追下去拉著你的手,向你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你甚麼也不聽我說,甩開我的手離開了。

Monday, August 23, 2010

擁抱夢想(转贴)

曉華邊幫客人修著腳指甲,邊漫不經心的對面前這位年齡相差至少10歲,卻相當聊得來的熟客安安透露最近相當令她煩心的事。

“我想到新加坡發展。”說完,曉華緩緩抬起頭,尷尬的對安安笑了笑。安安知道,曉華企圖以笑容掩飾不安及惶恐的心情。要不是雙手十指的彩繪還沒干,安安心想,我一定會給她一個安慰感十足的擁抱。

安安邊欣賞著曉華以純熟技巧畫出的那幾朵在指甲上栩栩如生的玫瑰,邊鼓勵她:“去吧!勇敢的去吧!”

曉華今年不過20歲。對安安來說,這正是適合勇敢追夢的年紀。這個年紀的人,沒有任何拋不下的包袱,就算她知道曉華心裡有一位放不下的戀人,安安還是認為,應該趁年輕勇敢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長成甚麼樣子。

“如果三五年後,你後悔了想回來,那你最多不過25歲,前景還是一片大好!”安安正在慫恿曉華,她知道曉華沒甚麼膽量,很少將幻想轉為實際行動。

曉華淺淺的笑了笑說,“我在那裡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能找甚麼樣的工作。”聽到曉華這麼一說,安安除了報還一個靜謐的微笑,實在也不知道能再多說些甚麼了。在這抹微笑裡,有著年少輕狂的曾經,有著精彩燦爛的過往。無論是喜還是悲,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3個月後,安安接到了曉華的來電。

“我想跟你說,我只做到這個月底,你簽的美甲配套沒有用完,如果你想來的話,請儘快來喔。”

趕在曉華正式離職之前,安安再次光顧美甲店。

走入店內,霎時,安安愣了一下。她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平時穿著光鮮亮麗、精心化妝打扮的曉華。曉華素著一張蒼白的臉,雙手及雙腳的指甲,再也不見過去努力向老闆學習的3D彩繪,身上的衣服,像極了賦閒在家的人才會穿的休閒輕便衣著。她的頭髮,僅離凌亂的境界一點點而已。

“要離職了,果然比較不用心了。”安安暗忖。她猜測,曉華跟老闆之間應該有些摩擦,她的離職應該也是在極度不愉快情況下的決定。

“我想要到大一點的公司看一看,看看別人的運作。這裡太小了,除了老闆,下來就是我了。”在安安的探問下,曉華說出離職的真正原因。

“老闆也另外請了人,以後這裡會由老闆自己來做。她也怕我搶了她的客人啊。”安安瞭解曉華老闆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曉華即將跳槽到規模更大的同業。

“我在這裡做了3年,不知道職場上的人際關係到底是甚麼樣子,不知道一個真正的公司運作是怎麼樣的……”正是這些原因,曉華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出走”了。雖然這和她跟安安說的“出國闖一闖”仍有一點距離,但安安知道,曉華已經盡力了!

“那你要記得我的電話號碼,以後你做了老闆,記得打電話給我。”安安這麼說不是在調侃曉華,而是真心期待眼前這位年輕的小女孩有一天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能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王國。

對即將步入而立之年的安安來說,她早已經失去十年前可以無懼一切、勇敢追夢的勇氣了。車貸房貸還有每個月固定養家的龐大開銷,已逼得她沒有辦法停下忙亂的腳步。即使身體再累、精神上受再多的委屈,她都不敢開聲喊痛。不能貿然任性說“那就辭職好了” 這種話,不然可會遭受手停口停的終極殘酷懲罰。

所以她只好花點小錢,讓自己享受有別人為自己服務的過程。儘管這個過程很短,但唯有這樣她才能自我安慰“我的工作還有一點能讓自己快樂的意義”。其實安安很清楚,這種想法糟透了,她也不知道憑藉物質獲得的慰藉,到底能養活自己多久,但她真的管不了這麼多了。所謂的夢想,已經離她好遠好遠了。

她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勸請年輕的朋友,不要想太多。有甚麼想法的話,就要趁年輕把它化為行動。正如她多次對曉華說的,這樣以後才不會後悔啊!

起碼安安是沒有後悔的。因為她在20歲來臨之前,也曾勇敢出國闖了好幾年,這些累積下來的精彩讓她知道擁抱夢想的感覺,是多麼多麼的美好。

Sunday, August 22, 2010

背叛(转贴)

可依沒想過自己會被敏姍背叛,敏姍不只是她工作上的好同事,也是從小學就開始認識的好朋友。

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些,可依就已經到達了南克里集團了。

“您好,我是林氏公司的郭小姐,我已經和你們的老板預約。”

“郭小姐,對不起,我們公司已經接納了貴公司陳小姐的企劃書了,而且老板很滿意,對不起,讓你白走一趟了。”張經理的秘書歉意款款地向可依道歉。

“噢。”

這次的生意是總經理安排可依和敏姍負責的,她們都會各自準備一份企劃書,再和南克里集團的代表商議。因此當可依知道敏姍又為公司接到一單大生意時,她沒有生氣,反而替她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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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你怎麼那麼遲啊?總經理開了緊急會議呢!”才剛回到公司門口,總經理秘書CINDY就催促可依到會議室去。

“敏姍已經為我們公司簽下和南克里集團的合同,對方非常滿意那份企劃書,可是還有些細節需要改善一下。現在,你們看一下你們手上的企劃書,歡迎提出意見”CINDY把副本企劃書一一分給在座的同事,也分了一份給可依。

可依翻了翻手上的企劃書,怎麼那麼熟悉?可依把整本企劃書重看一遍,心裡感到很震驚,這不是自己熬了一個星期通宵才趕出來的企劃書嗎?怎麼會和敏姍的企劃書內容一模一樣?

可依腦裡一片空白。難道……是那個時候?可依望了望敏姍,她正和總經理討論企劃書,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

可依沒想過自己會被敏姍背叛,敏姍不只是她工作上的好同事,也是從小學就開始認識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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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不傍晚6時了,可依還在埋頭苦干,打算今晚把企劃書趕好,為熬了幾天的企劃書畫上句點。

“可依,怎麼樣啊?下班了,企劃書準備到如何了?”敏姍關心的問著可依。

“差不多了,我想再多一下就好了。”可依滿足的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別累壞自己噢!”

可依努力了很久,覺得很累,越是決定閉目養神一會再繼續,沒想到卻不小心疲累的可依就不小心睡著了。

幾點了?怎麼會睡著的,還是趕快把企劃書改一改就下班吧!

阿!怎麼不見了?可依望了望電腦熒幕,企劃書的文件不見了!怎麼會那樣?可依的腦裡一片空白。難道這幾天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啊!我怎麼那麼笨,記憶筆裡不是有存到一份嗎?哈,趕快把企劃書趕完下班吧!偉逸還在等著呢!”於是可依沒有調查企劃書不見的原因,也沒有向同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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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路上,原本就堵塞的道路因下雨而加劇塞車情況。可依雖然開啟了最愛的電台,可是卻沒有把主持人說話內容聽進耳內。窗外的白茫茫的情況就好像她心情一般茫然。

回家沖了熱水澡,可依整個人躺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放空自己。是她的心在痛導致她無心也無力?被信任的人背叛的那種痛?哈!想到這裡,可依無奈的笑了一下。可依的手機響了,是偉逸撥來的。

“可依,你下班了嗎?吃晚餐了沒?”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偉逸溫柔的聲音。

“還沒吃,下班了,我在家裡。”可依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我打包你最愛的黑椒雞扒,到你家一起吃吧!”

“嗯,打包兩人分的給我。”

“好,等下見。”偉逸不再多問,他知道可依心情不好,每次可依心情不好時,就愛把自己撐飽,大吃一餐就會沒事了。而他這個男朋友也會陪他一起擦撐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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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飽噢!”看到可依笑了,偉逸也放下心來了。

“要變大胖妹咯,吃那麼多!”

“不管啦,你必須陪我一起去健身房!”可依故作生氣的望著偉逸,偉逸一把摟著可依。

“我們去旅行好嗎?給自己放個假吧!”偉逸疼惜的摟著可依。放假?她真的很久沒有放假了。

“你上次不是說想去羅馬嗎?我都已經收集好資料了,只要你想去,我立刻便可以請假陪你。”偉逸溫柔的望著可依,他真的很希望可依可以和他一起去。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旅行了,看到可依每次都為事業忙得不可開交,他很心疼她。

“好吧!我明天就回公司請假吧!”是時候讓自己休息一下,也順便放下壞心情。

Saturday, August 21, 2010

還我本來真面目(转贴)

樂在鑫一直不喜歡看黎明和章子怡主演的電影,可是那天卻因公司同事提早下班去慶祝同事中年得子,樂在鑫隨意找借口推搪回家,誤打誤撞看到兩人主演的電影。

回家後,樂在鑫見老父還沒回家,就沖了一杯普洱茶坐在冷清清的客廳發呆,直到太陽下山,空洞的四壁仿佛傳來幽幽嘆息聲時,他才伸懶腰,拾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322台電影頻道。

“見鬼了!”剛好看到女扮男裝的章子怡和黎明反串的李鳳姐的那裡唱梅龍鎮。

正當樂在鑫打算關閉電視機電源時,突然發現幽暗中好像還有人和他一樣在瞪著章子怡的正德皇帝調戲開酒家卻不賣酒的李鳳姐。

“為甚麼會這樣……”樂在鑫渾身一冷,仿佛被鬼壓,手中遙控器也“噠!”一聲掉在地上。

“這回不是見鬼,是真的鬧鬼了!”他想雙手合十,唸阿彌陀佛。

突然樂在鑫仿似鬼上身似地單手按住纖腰,輕啟檀口,以高高尖尖地嗓音唱起來……這已經不是梅龍鎮的戲文。但問題是他怎會唱戲,而且還唱出一腔濃膩的潮州聲調。正在驚疑間,隔壁突然傳來震身欲聾的“砰!砰!”巨響,看來有人受不了他的鬼叫,把一腔怒火發泄在墻角牆角。

停了半晌,接著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你別這樣,隔壁樂先生平時客客氣氣。今晚看來是喝醉了,才把電視機開到這樣大聲!”

粗暴的男人聲音立即回應:“甚麼電視機,明明是他在唱戲,喊到像鬼在哀嚎!”

樂在鑫這才發現自己張開的一口“O”形嘴,半點聲音都沒有。看來猛鬼也避忌脾氣暴躁的鄰居。

不用再唸阿彌陀佛,他雙手已恢復自由。只是黑暗中,樂在鑫輕飄飄地移動身子,在房裡的穿衣鏡前搔首弄姿,靈巧嫻熟的動作,婀娜多姿。

50年代,星馬一帶流行潮州大戲。粉艷芳是新鳳凰潮州戲班的當家台柱花旦,一年365天都隨團全國巡迴演出。

有一次粉艷芳在檳榔嶼登台演出,後台忽然闖進來一個臉滿狼狽,神色驚惶的年輕中學老師。看他的樣子像在逃避英國殖民地軍人的追捕。

粉艷芳看他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材,頓起憐惜之心,就冒險將他藏身衣箱內。

後來才知道他是這次學潮的中堅份子,帶領同學們反抗英國殖民地政府,可是救得他的性命,他又諸多要求起來,開聲要粉艷芳再挽救他兩名藏匿在戲班附近民居的學生。

粉艷芳看在和中學老師相處一室發展了肌膚之親關係後,勉為其難答應為愛郎再冒一次險。

當晚登台,鑼鼓喧天,正準備上妝扮演樊梨花大破樊江關的她,心中不斷祈禱一切順利進行。

同一時間,耳邊聽到一陣啄木鳥的剝啄聲,她正要起身,廂房的木門被推開了,踉踉蹌蹌走進兩個受傷的學生。

豈料學生後面還跟來了一大隊紅毛綠鬚的英國軍警。帶頭那位一把鐵炮子牢牢指住她:“其他嫌犯藏在哪裡?快從實招來……”

戲班主陳叔臉色惶恐,語帶責備:“小粉,你一個唱戲的,學人搞甚麼學運,革命……”

“唱戲很可恥嗎?”她一時氣不過來,又擔心這回不知要如何善後……難道乖乖合作供出愛郎的藏匿地點?

她想了想,橫下心捏了一朵蘭花指,右手拾起攀梨花的紅纓鎗準備與陳叔理論。

領頭的英軍將領見狀,以為她想冒死反抗,近距離“砰!砰!”開了兩鎗,粉艷芳銀白色戰袍即刻飛濺出兩道血箭,像她飾演攀梨花身著白袍,身騎白馬上陣殺敵的子母紅纓鎗的鎗花一樣鮮紅。

步伐踉蹌的粉艷芳緊緊摀住胸口的雙手馬上染成了血花,又像採摘了兩手滿滿的木槿花花瓣……

到了凌晨12時30分,在附近小販中心賣夜報的老屋主收檔回來,打開燈,只見自己早晚膜拜的粉艷芳肖像掉在地上。

“在鑫,你在嗎?”他朝睡房喊了一聲,正待彎腰拾起地上照片,只聽到兒子房門“咿呀”一聲,打了開來,一雙手工極佳的白綢繡花鞋踏著蓮花步朝他步來。

老屋主只覺整個背脊霎時湧上一股寒氣,卻仿佛一切在意料中地說:“我等了幾乎半個世紀,你終於回來了!”

Friday, August 20, 2010

誤會(转贴)

“我受傷了。”雯在日記簿寫道。

今年5月她向曦提出分手。她很愛曦,卻不曉得對方愛自己有多深。男人,一顆心可以同時愛著幾個女人。曦不花心,心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雯,一個是育。

“我不想再天天夜夜和你爭吵,很累。你懂嗎?”雯剖白。

“我們3個是很好朋友。後來我也選了你,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計較?”曦說。

那次他們復合了。自10年2月起的第4次爭吵,為了同一件事。

“你們怎麼會分手?”朋友們問。

“性格不合。”在草場的雯、教室的曦同時答。

建陪著雯到超市買日用品。建全程保持沉默。他主動要求幫忙雯提貨物,過程中整個木頭人般立在她身邊。

“你怎麼悶悶不樂?”雯問。

建搖頭。

“今日晚上約浩、文慧他們出來晚餐如何?我悶慌了。”雯說。

建馬上給大家發簡訊。他凝視自己的手機,好久沒回過神來。

“育拒絕了我。育說她不愛我,心裡有別人了。”

晚餐的時候,謎底揭開了。雯明白建有意避開她疑問的原因。

“曦和育在一起了。真想不到,和雯分手才幾個月。”浩不屑。

建和雯強顏歡笑,哭也不必在人前,演戲也該對著鏡頭才能演。

“對不起啊,一場誤會。之前我們都以為你和建在一塊。”文慧輕聲說。

雯聳肩表示無所謂。她的清白需要誰來證明,心裡倒恨曦的無情。一轉身就摟著別的女人,何其可恥。可悲是自己愛著如此一個可恥的男人。建在酒吧喝醉酒,雯載他回家。

“堅強點啊!”

“很多事你不懂。是我親手搞砸了整件事。”

建在車邊抱著雯,哭得稀里嘩啦。雯心裡覺得酸,卻沒哭出聲。她仍希望建的話不完全是事實,曦至少對自己該有點愛。

曦和育週一早上在食堂大吵。消息迅速傳開來。

雯按捺不住發了簡訊給曦:為甚麼吵架?等了一晚對方沒回覆。夜裡雯垂著淚入眠。這世界依然沒秘密。

“育偷看他的手機,被發現就吵起來了。”文慧報告。

“別讓建知道這事,不曉得他會怎麼做。”

文慧搖頭,:“這事早傳開了。他會處理的,別擔心。”

雯總覺得事件不是如此。她很想知道答案。理智告訴自己別管閒事,心裡卻想盡辦法要得知。愛本來就不理智,因為人用心去愛,不是腦去思考。

下午建打了曦,眾人阻攔著。建左眼瘀青。雯及時制止並帶走建。晚上曦致電雯。

“你過得好嗎?”曦說。

“你撥電找我就為這事?”

“對不起,今日我打傷了建。”

“你不該打建,他是一時之氣。”

“你護著他。”曦賭氣。

“不。”

“那晚在停車場我看見了。你們抱在一起。”

“是你和育在一起傷害了他!”雯生氣。

“不,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樣。”曦委屈。

雯心中有莫名的歡喜。

“育懷孕了。”曦說。

雯聽了很激動:“那恭喜你們!”一把掛斷了來電。

雯將這件事告訴建。他聽了翹課衝到育的家。雯不放心跟了過去。

“你懷孕了?怎麼回事?”建拉著育。

“我會處理,與你無關!”

雯聽了他們的對話深感疑惑。

“我愛你,讓我照顧你和孩子。”

“你愛的是這個女人!”育指著雯。

雯錯愕。育的孩子是建經手,育竟誤會自己是第三者?

“我不懂。曦和你是怎麼回事?”雯問。

“他肯做孩子的乾爸爸,那不好嗎?”育甩開建的手,:“張維建,我不需要你為了責任和我在一起。”

建開心地抱著育:“不。這是個很大的誤會。但是都會過去的。”

育看著雯,雯笑著點頭。

後來建和育在畢業後結婚。寶寶那時已經歲半,他們一家三口樂也融融。

“誤會解決了。我會等到你嗎?”曦問。

“要不是育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就當爸了。”

“我會等你。”

“等你收集完了12個不同地方的日落景色我再考慮。”雯轉身走開。

曦裂齒笑。

Thursday, August 19, 2010

爸爸的生日禮物(转贴)

董志松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紅光滿面,梳理妥當的頭髮柔順地貼著頭皮,連他看了也覺得精神抖擻。

47歲的大男人要保持永遠快樂的心情實在不容易,很多年紀與他相仿的朋友、同事,平時不是為了家裡的開銷愁眉苦臉,就是抗議日益高漲的物價和生活水平,而他董志松仍然過著如魚得水的單身生涯。

他一點都沒想過結婚,因為甚具女人緣的他隨時可以碰上許多比他年輕十多二十歲的小女朋友,或許對多了她們彈指欲破,恍如剝殼雞蛋般繃緊的白晰肌膚,連他自己也被催眠和產生自己永遠25歲的假象。

為了標榜自己的青春無敵,他還把交女友的年齡條件定在19至25歲之間,超過這個標準,全部淘汰出局。

足足照了20分鐘才離開。一進入購物中心,董志松的身體就隨著播放的音樂舞動。

“大帥哥,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一個穿著超短熱褲,大方展露粉白雙腿的年輕妹妹喊住他,然後遞上一隻新穎的手機。他眉毛聳了一下,“SURE!”

“喂,大帥哥,請把我們拍得美一點!”活潑的美少女就站在他面前提醒他。

“WENDY,等下我要用這一張當我手機的版面,象徵我們的友誼長存,永遠都是好姐妹!”

“嘻嘻,靚妺們都長得很漂亮,拍多幾張也沒關係!”他在一旁鼓勵,鼻子享受由美少女身體傳來隱隱約約的芳香。

“要你管!”穿熱褲美少女瞪了他一眼,嬌嗔眼神有多麼迷人。

但她並非真的生氣,過了半晌,反而噗嗤笑了出來,那笑容甜令董志松到這刻體會到老男人為何會喜歡小妹妹,大為她們只管逗你開懷大笑,不會成天在你耳邊不停嘮叨。

“大帥哥,等下陪我去挑戒指,我要送給老爸當生日禮物!”她拉住他的手,不停地搖,董志鬆一胸膛的靈魂也跟住搖來幌去,像燙鞦韆。

他難得找機會表現:“好啊!”

WENDY也走了過來,充滿質疑:“彩杏,你相信他眼光?”

彩杏看了董志鬆一眼,俏皮地伸伸小舌頭說:“他是男生,總比我們更曉得男人喜歡戴甚麼款式的戒指。”

董志松怕到手的天鵝白白飛掉了,也開口替自己加分:“最好送金戒指,戒指上刻一隻龍,或戴者的名和姓。”

“說得好!那麼大帥哥你就動作快一點嘛!”兩個小女生拉著他朝一間位置比較偏僻的金店跑去。

彩杏指住店內玻璃柜裡的戒指說:“不知道爸爸喜歡甚麼款樣的金戒指?”然後靠近董志松耳說:“你自己選吧!我相信那是一隻值得紀念的生日禮物。”

說完,又一溜煙跑到另一邊擺放鑽石項鍊的玻璃柜東桃西選,最後終於讓她看中了一條鑲滿晶光閃閃大顆白鑽的白金項鍊。

她放在胸前對住柜台上的鏡子比了比,回頭又給董志松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有看中爸爸喜歡的戒指嗎?”

董志松感到金店內每個人都對他投以非常艷羨的眼光,真是三生有幸,竟然會被一位絕色美少女垂青。

他大聲回答:“放心,我正在精挑細選!”所有人應該都接收到他的幸運訊號了吧!

“小姐,你真有品味,這個款式很襯得上你呀!”招待她的店員在旁獻殷勤。

彩杏向Wendy步去:“你快幫我看一下美不美嘛!”還望了店員一眼。對方根本不疑有他,點頭示意兩人好好商量。

等到彩杏走到門口,忽然拉住WENDY的手說:“還不快跑,要等警察抓啊!”霎眼間,兩人已逃之夭夭。留下一眾瞠目結舌的人,包括忙著選戒指的董志松。

金店總經理馬上帶著保安員圍住董志松說:“這位先生,你女兒拿著本店價值5萬元的鑽石項鍊跑掉了!”大家只聽到董志松回答:“誰說那是我女兒?我連她姓甚麼都不知道……!”

他幾乎用喊的,但這回語氣里帶滿了慌張和恐懼,臉色紅脹得比猴子屁股還紅。

Wednesday, August 18, 2010

警官與偵探(转贴)

“警官,又有一宗命案發生了。我們已經通知法醫到現場,現在大家正等著您的命令。”

“好,叫阿賓和阿勝準備,我們將在1分鐘後出發!”

命案現場被封鎖了起來,裡頭只有李偵探和陳法醫。

“警官,您來啦!我已經大略檢查過了,他的死因和前3宗死者的死因很相似,身上完全無傷痕,但死者的死狀恐怖。不過,詳情有待解剖後才能知道。”陳法醫詳細地說道。

“看來應該是同樣的殺手,現場沒有打鬥的跡象,這裡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有任何目擊者嗎?”

“我當時就在場!死者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這次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敘舊。”李偵探說道。

“我們?誰是我們?還有誰在場?”警官問道。

“其他的大學同學,有13個左右,他們都還在外頭。”李偵探不慌不忙地說道。

“可以大略跟我講講死者的背景和案發前後所發生的事嗎?”

“死者本名是王建黃,人人都稱他為蛋黃。他是一名建築工程師,未婚,老實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幾時去世,因為大家都以為他不小心睡著了。我還記得大概在清晨3時30分左右,他拿著一支筆走到角落,然後在手心上寫了些字,又走回他的座位去。當時大家都忙著聊天,也沒甚麼人去注意他。他本來就不多話,朋友也不多。”

“手心?”警官走到死者旁邊,並打開死者的手心。

“字跡很模糊……根本就看不出是甚麼字。李偵探,你有何看法呢?”警官放下死者的手。

“老實說,我是覺得有人在他的飲料里加入了一些東西取他的命,至於是甚麼東西呢,這就有待陳法醫去調查了。”李偵探望向陳法醫。

“飲料?有道理。飲料在哪?你們當時喝甚麼飲料?大家都喝一樣的飲料嗎?”

“林警官,別這麼慌張。你問我這麼多的問題,你要我怎樣回答呢?第1,飲料都喝完了,就只剩杯子。第2,我們喝的是甘蔗水,是我從外頭打包回來的。第3,對,大家喝的都是同樣的飲料。還有甚麼問題嗎?林警官?”

“嗯,目前沒有其他問題了。謝謝你的合作,李偵探。”

“肯定有內情,好好的一個人不可能就這樣去世的!飲料?問題應該不在飲料,李偵探應改是想轉移我的視線。”林警官徹夜難眠,腦袋裡裝滿了很多個問號。

“好,我明天就回到案發現場,肯定還有甚麼證據遺留下來的。這世上絕對沒有完美的殺手!”林警察下定決心回到那座建築物去。

隔天一早,天還沒亮,林警官就已經抵達案發現場。

林警官將車子停放在建築物的遠處,然後步行到目的地。當他伸手想推開陳舊的木門時,他聽見建築物的後頭傳來一些微弱的聲音。於是他悄悄地走到屋後去,發現那裡站著10個人,全都是昨天在場的證人。

突然,一人從他後頭走來,並用木棍將他擊昏。當林警官漸漸恢復知覺時,他聽見了李偵探的聲音。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正方形的透明玻璃箱里。玻璃箱外站著了剛才的那些人,而且還包括李偵探。

“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裡,林警官。很可惜,你是我們今天的獵物。要怪,就怪你的頭腦吧!讓我告訴你,站在這裡的每個人,個個都很努力地在過生活,但是老天爺就是那麼不公平,讓有些人天資聰明,根本不需要出任何力就可以考上大學,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並不會虧待這些人,我們只是要他們的頭腦來幫我們分擔一下問題。”

整座建築物突然變成漆黑一片,接著傳來了林警官的慘叫聲……

Tuesday, August 17, 2010

出走記(转贴)

一個人來到東馬逗留了兩週,也遊覽完附近的山洞或島嶼,我想應該是時候出發到下一個目的地了。在繳付酒店房租的時候,笑容親切的柜台人員卻告訴我,我的信用卡無法過賬。我馬上想到爸爸,想必是他動用了在商界的影響力,私下凍結了我的信用卡戶頭。看來我低估了他。

爸爸是本國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頭,也是擁有不少錢財和勢力的富豪。身為一名富豪的女兒,此刻的我應該身穿襯衫和裙子,坐在寬大的冷氣辦公室內,翻翻文件、聽聽報告、簽簽名才對。可是,我偏偏唾棄這種被規定了的人生。所以,大學一畢業後,我連家也不回,只留下“暫不歸家,去旅行”的訊息就自身來到東馬這兒來了。

爸爸看見我的訊息,一定會大發雷霆,他常說他這個女兒最不聽話,最喜歡和他作對。就拿當初我不理他的反對,拒絕出國深造並堅持報讀本地大學那件事,氣得他差點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我承認自己是有點兒叛逆和任性,但我只不過是想過一些屬於自己的生活。

其實,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能像我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不用吹灰之力就能享有榮華富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我卻恨不得用自己一生所得的榮華富貴,來換取一個平凡的人生。是不是很可笑?

我很不明白,做一個有錢人的孩子有甚麼好。由於背景顯赫的關係,從小到大,言行舉止都必須遵規蹈距,不得行差踏錯,這讓我錯失了許多童年快樂。由於人身安全的關係,出入倍受限制,交朋友也不能隨心所欲,即使真的交了朋友,也不得不提防他們是有目的的。

由於利益與面子的關係,很多時候連自己一生的幸福也得犧牲掉,毫無對自己的人生有選擇的權利,我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爸爸會如此無情,用這般強硬的手段斷我資金,好讓我無法在外頭生活,乖乖回到他身邊。然而,我會如此輕易就投降嗎?

然而眼前這筆酒店費絕對不能拖欠。面對這樣的燃眉之急,我卻不能打電話向朋友求救,因為那無疑是另一種自投羅網的行為。我所謂的朋友都是和家裡有生意來往或是世交之子,大多為爸爸所識。爸爸既然可以收買銀行,那麼我的朋友也該早被他“網羅旗下” 了。除了那些爸爸都認識的朋友,就只剩大學的同窗了。

可是,那5年的大學生涯,我一向都是獨來獨往,熟稔的朋友卻只有一兩個,少得可憐。更巧的是,那幾個熟稔的朋友也不約而同和家人出國去旅行。

剩下的就只有大哥了,希望大哥能因為這些年來的自身經歷,明白我出走的苦衷,並答應幫我隱瞞行蹤,不讓爸爸追查得知。於是,我馬上打大哥的手機,可是打了好幾次都撥進留言箱。這次,連最後的靠山也沒有了。我不禁頭痛起來。

就當我還在苦惱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瞥見酒店大廳的電梯處,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男生。我的心頓時如釋重負。遇見了救星呀!

“林文超!”我興奮得不小心提高了聲量,也顧不得酒店內眾多雙眼睛的窺探,拖著行李箱奔向他。

林文超是大學的同學,家住東馬,成績不錯,話不多,在大學和我一樣也是獨來獨往,很少朋友。我向他撒了個謊,說來東馬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哥哥,人還沒找到盤纏卻用光了,所以懇求他幫幫忙。林文超先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後來經我苦苦哀求幾次,終於答應借錢給我付酒店費。

既然天如此眷顧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派了個救星來,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於是我又賴著厚臉皮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成功說服他讓我到他家寄住,直到我找到哥哥為止。看著善良的他,我不禁為自己所說的謊言感到慚愧。

原來要成為一個普通人,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簡單。不過,到目前為止,所有阻擋我的困難都被我一一化解掉。我深信,只要有心,沒有甚麼是做不了的,更何況我非常幸運,出門遇貴人。我的出走雖然才剛起步,但一定會順順利利的。祝福我吧!

Monday, August 16, 2010

日記(转贴)

沒錯,眾人都叫她“亮晶晶”,她姓梁,名晶晶,因為順口久而久之就以亮晶晶來稱呼。

她父母整40幾歲才意外生下她,她也遺傳了媽媽美麗的基因,雪白的牙齒,亮麗的容貌,嘹亮清脆的聲音,永遠那麼耀眼閃爍在人前,沒有人不喜歡她。她口齒伶俐又有禮貌,功課和各種課外活動,還有琴棋書畫樣樣佳,可謂全能寶寶,父母對她非常放心,她大哥和大姐也特別把她捧在手心。

“一閃一閃亮晶晶,掛在天上放光明…”她特別鍾愛這首歌,從小就朗朗上口,長大後,更收錄了各種不同版本甚至將房間和擺設還有身上的衣褲手錶裝飾書包等等皆是與星星有關。

她上了大學然後讓星探看中也是意料中事,結果一炮而紅。接著唱歌拍戲接廣告等等是理所當然,是人人爭寵的藝人,頻頻領獎更是意料中事。

幾年過去了,她還是守身如玉,從不與任何緋聞沾上關係,她身邊從不乏追求者,始終沒有接受任何人。唯一可以讓她舒解壓力的傾訴對象就是那本日記,這本是特製備有密碼鎖住而且還貼滿星星印花的日記,她總是隨身攜帶感覺較有安全感。

有一回片場發生火災,每個人都在逃命,晶晶卻二話不說返回化妝室就為了她那本日記,還差點被濃煙熏死,話題傳開了一發不可收拾,大家無不對她的日記虎視眈眈。因為此事,晶晶人氣愈加旺,不過晶晶卻一天比一天憔悴,有時上節目還語無倫次,嚇壞旁人。

晶晶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她的包包被人偷去了!晶晶幾乎發狂,還驚動警員,晶晶也一度暈倒還被送進醫院,媒體當然聞風而至,事情就這樣被越描越黑,越來越嚴重。晶晶也好像徹底放棄了自己,這一暈後就沒有醒來……晶晶更憂慮的事也發生了,日記被偷後,她的秘密被某雜誌獨家報導刊登了!最後還出動公司和警察來採取行動,晶晶呢?她終於醒來了還出奇的冷靜……她,16歲偷偷地談了戀愛,因情竇初開偷嘗禁果結果還懷了孩子。他們擔心父母的反對,以為可以山盟海誓結伴私奔到外地,可是天不從人願,他們在途中遇到了意外,那男生為了救晶晶而溺斃了,晶晶讓自己逃離現場,因是秘密交往,沒有人知道她的出現,她沒有出現在警局,也沒有出現在葬禮上。至於孩子,也在意外中流產了……她在大學時期談了第二次戀愛,這回還遭人下了迷幻藥,拍了裸照,她也一度患上憂慮症和厭食症,後來讓她遇上一個帥氣的女生,是個江湖老大的女兒,她也義無反顧的幫她處理了這件事。迷失的晶晶也喜歡上她了,晶晶在她面前很自在也沒有秘密,就在晶晶開始想要淡出時,那女生的父親逝世而逼使她接棒,為了晶晶的安全,她和晶晶分手,後來還在一場打架中被亂刀砍死,讓晶晶一度發癲!後來,晶晶不讓自己再喜歡任何人,偏偏命運弄人,她喜歡了一個比她年紀小的男生,那男生很可愛,單眼皮,一臉稚氣,笑容讓人心動,晶晶在他身上看到了第一個男友的影子。但那男生是姑爺仔,精心策劃專挑寂寞年長有錢的女人下手,而晶晶自然成了他們囊中物,還慘遭輪姦!

可是晶晶永遠都掩飾的那麼完美,沒有人會發現。她沒有任何的傾訴對象,她唯一可以做的是將所有的點點滴滴記載在她的日記上……事情越炒越熱,醫院門口永遠站滿記者,出院當天她似乎被淹沒在所有的問話和相機的鎂光燈中。

取消了一切活動,她寸步不離待在自己獨居的家裡。沒過多久,晶晶在家中服毒自殺了!

她穿了全身潔白貼滿星星飾物的連身裙,宛如白雪公主,她還開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歌曲,她的身旁有一封遺書:“至偷竊者,我應該謝謝你,原來將心裡的秘密公諸於世反而讓我鬆了一口氣,我不用再戰戰兢兢過日子。不過,我奉獻你一句,如果揭人家的瘡疤可以讓你很逍遙自在的生活,我祝福你!”

一顆明亮的星星就這樣隕落了……

Sunday, August 15, 2010

給你的一封信(转贴)

親愛的媽咪,你放心,我現在在天使的身旁,我過得很快樂。

一直以來,我的腦海里有一個疑問:為甚麼我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反而是在天使的身旁?天使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說媽媽你不能把我帶來這個世界上,所以忍著痛把我送到天使的身旁,托她照顧我。我很奇怪,為甚麼媽媽您不能把我帶來呢?是怕我頑皮嗎?還是怕我將來不聽你的話嗎?

天使說,媽媽是有苦衷的,你不想讓我受苦,所以暫時把我寄放在天使的身旁。天使也叫我不要責怪你。

媽媽,我沒有怪你哦!由始至終,我覺得媽媽一定很辛苦。

記得我之前在一個黑黑暗暗的地方。雖然那裡又黑又暗,可是那裡很舒服,很溫暖。每天,都有一個管子輸送營養給我,累了我就睡在那個黑黑暗暗的地方,它很柔軟,很舒服,是我睡過最好睡的床。那個地方讓我吃得飽睡得好。

有時,我感覺到媽媽您在撫摸著我,我很開心,我以為我是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小不點,原來媽媽你認識我。

有時,我聽見一些柔和的音樂,每次聽著聽著,都會不知不覺地睡著。每天晚上,我都聽見媽媽一邊叫我踢踢你,一邊撫摸著我,我很擔心我踢得太用力,會弄痛媽媽你。

可是為了不讓你失望,我小心翼翼地用我未發育健全的小腳踢了你一下。剛開始時,我的小腳還沒生出來,所以每次都不能回應媽媽。這幾天,我的小腳慢慢地長長了,可是我必須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踢到媽媽的肚皮。即使很辛苦,可是我很快樂,因為我覺得用我的辛苦換來媽媽的快樂是值得的。媽媽有時候會和我說說話,可惜的是,我不能回答媽媽。因為我無法發出聲音。從媽媽的話中得知,原來有一種東西叫天空,它很龐大。

媽媽說天空很厲害,它會變顏色,有時是藍色的,有時是黑色的,有時睡覺時還會流口水呢!天空流口水的時候,每個人就必須拿著一個東西,叫雨傘,它能使每個人的身體不會被天空的口水弄濕。原來雨傘也很厲害的。

聽見媽媽這麼說,我真的很想快快長大,看看天空和雨傘是長甚麼樣的。

偶爾,我聽見媽媽很開心地笑說:“我的小不點就要長大了喲!小不點,加油!”然後媽媽就會摸著我。媽媽,你口中的小不點是我嗎?如果是我的話,媽媽,我要告訴你哦!我不是小不點了,我長大了哦!

我曾經想: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黑黑暗暗的地方呢?何時才能離開呢?又一把聲音告訴我,我還要待在這裡7個月。好長的一段時間喲!

最近,我聽見很吵很吵的聲音。我聽見裡面夾雜著媽媽的聲音哦!到了夜晚,媽媽就哭了。要不是眼淚滴到媽媽的肚皮,我還不知道媽媽哭了呢!我心想:要是我出世後,一定要找到那把讓媽媽哭的聲音的主人,然後再給他好看的。

可是,媽媽,我等不到了。我無法幫你報仇了。因為在昨天,正當我在睡覺時,隱約間,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把我往外吸。我很辛苦,我大聲地喊:救命呀!救命呀!媽咪,救我!”可是媽媽你沒有聽見。那股力量扯痛了我的手臂,然後又想要扯斷我的腳!我努力的掙扎,可是都沒有效,然後眼前一片黑暗。

醒來時,我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姐姐,她很美麗,很善良。她輕輕地握著我的小手,帶領我去見神爺爺。我想:我現在應該是出世了吧?可是現在才剛過1個月耶!不是要待多7個月嗎?

神爺爺慈愛地看著我,我察覺到了不對勁。神爺爺對天使姐姐說了一些我聽不懂得語言,過後天使姐姐就一直照顧著我了。

媽媽,你看見我的信了嗎?天使姐姐教我用紙船把信交給你。我不知道你收到信了麼。如果收到了,要記得回信給我喲!

媽媽,我沒有責怪你把我寄放在天使姐姐的身旁。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你的原因的。

再見了媽媽!

Saturday, August 14, 2010

雖然我還愛著你(转贴)

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

你可知道,這輩子,除了你,再也沒有人可以俘虜我的心;可是你卻選擇傷害我,讓我心碎,讓我痛苦…為甚麼,曾經相愛的兩人,會走到這一步?是我錯了嗎?還是你變了?我的倔強,讓你那麼的厭惡嗎?可是早在多年以前,你就知道我的脾氣,我也不曾欺騙過你啊…我看著精美的婚紗照,無限惆悵。這是結婚時所拍的結婚專輯。

“好漂亮!”結婚時,親朋戚友一邊觀賞和稱贊我們的結婚專輯。我笑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也許,婚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女人。

婚前,我以事業為重;婚後,我竟然以家庭為重,而你,幾乎成了我的天。我的世界,仿佛以你為中心而旋轉。

這樣默默地守候在你身邊的日子,有多久了?3年嗎?還是5年?這樣的日子,我竟然會覺得幸福?為甚麼我會那麼容易滿足於這一點也不充實的生活?一個像黃臉婆的我,已名副其實變成了一個出不了廳堂的家庭主婦。

我當年的魅力,已在廚房的油煙中消失殆盡。我逛購物商場,留戀的不再是那些名牌服飾店,而是那有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超級市場。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可是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不喜歡這樣的我。

於是,當我還翻閱著食譜在鑽研著新菜色時,你卻已經輕輕挽著別的女人的手。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你還要隱瞞我多久呢?

我提著那些剛買的食材,木無表情地走向你。我要知道,你會如何向我解釋。

“你怎麼會在這裡?”沒想到,你竟然會問我何出現在這裡?雖然你很快地甩開了她的手,但已來不及了。

“她是誰?”我忍著眼淚,冷冷問道。我不會在那女人面前哭的。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我們只是朋友…”你心虛地解釋,那女人竟然還不屑地瞄了我一眼,仿佛不把我放在眼裡。濃妝艷抹的她,的確很美,可是那又如何?曾經,我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但今日也不過如此。外貌,是無法永恆的。

“如果你已不愛我了,那麼,我會讓你走。”

這是當年,我曾經告訴你的話,也是我的承諾。

只要你親口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挽留你,一定會還你自由。就算我有多愛你,也沒關係。因為我不想你在我的懷中枯萎,我希望你得到你想得到的快樂。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被逼得隱瞞我。你要讓我當傻子當多久?我很生氣,先過去狠狠地挂了那女人一個耳光,她氣瘋了,卻為了博得你的同情,而在你懷中委屈地哭泣。我看見她那狡猾的目光,在你懷中,她仿佛勝利了。而我,只不過是個歇斯底里的瘋婆子。

“你干嗎動手?”你生氣了,你為了她而責怪我?

我瞪著你,感覺到那女人看好戲般的笑容,我覺得自己真的快氣瘋了。我無法再和你溝通。為甚麼你不離開我,而要搞外遇?你想坐享其人之福嗎?

在你氣得漲紅了臉的同時,我也狠狠地摑了一個耳光。

別忘了,我的骨子里,可是倔強得可以。

你錯愕地望著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會打你。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頓時成了全商場的焦點。你懷里的女人,很懂得把握時機地拚命安慰你,一副心痛極了的樣子,讓我看了就反胃。

“我愛你。可是,我們離婚吧!丟下這句話,我轉身離去,眼淚,早已不爭氣的模糊了我的視線,讓我的心痛到了極點。

我從沒想過,你會傷害我。我也從沒想過,我的婚姻會如此的不堪。我知道,你沒有追上來,也沒有挽留我;我知道,我們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那一天,你沒有回家,而我,也沒有開燈。

我在家中安靜地度過了這悲傷的一天,孤獨地度過了這寂靜的黑夜。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很難熬,但我終究得學會面對。總有一天,我會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3天後,你才回來,而你的臉色看來也不太好。我想,我也一樣。

“離婚協議書我已準備好了。這間屋子,我想,就留給你吧......”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了那文件一眼,聽見他在談關於贍養費的事,然後就簽下了字。有名無實的婚姻,不值得挽救。

既然你要走,我決不留你。雖然我還愛著你,但,我會試著讓它成為往事,就像我們的婚姻一樣,已成了過去......

Friday, August 13, 2010

愛情專家(转贴)

這是哪門子的工作?

我放棄一個跨國企業的亞太區總經理職位,竟然為了幫好友而做出一些不三不四,甚至可稱得上為敗壞風氣的事。

我想我是上輩子造的孽才會在這輩子遇見他。很多人都說他是個擁有異能力的天才心理醫生,我卻懷疑他是個能醫而不能自醫,並擁有人格分裂症的庸醫。

如果他不是庸醫,又怎麼會隨便把病人的病歷,叫我幫忙一起研究?更離譜的是,他竟然把接下來的療程推到我身上,要我給那位可憐的病人一個實際性的治療。他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說甚麼這案子只有我這個“愛情專家”可以解決。

“謝彩雁,27歲,從未談過戀愛,渴望愛情卻害怕受到傷害…”

“那到時療程結束,當她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那她豈不是受更大的打擊,傷得更嚴重?”

“所以你的任務是要讓她對愛情上癮,不是讓她受傷而對愛情怯步。”

“羅大醫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假戲真做?”

“如果你願意我是不會反對的。”

那女孩學歷高,條件也不錯,不但懂得思考,還很會計算。就拿她想愛卻不敢去愛的情況來說,她是想太多、算太精、顧慮太甚了。她這種捉摸不定、前後矛盾的性格是最棘手的,不過絕對難不倒我這個“愛情專家”。

我收集一切有關女孩的資料,包括她的家庭背景、生活習慣與喜好等,好讓自己能以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出現。沒想到她正如羅大醫生所提供的資料一樣,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接下任務的第22天,我終於成功讓她對我產生好感。她比我想像中還要複雜難搞。為了接近她,我不得不動用我在公司的權力來換取與她公司合作的機會。雖然賭上了我這亞太區總經理的位子,可是我很有信心,事情將會如我所計劃般順利地發展。

第35天,我欠她一餐好吃的,她卻要我陪她到遊樂園去。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平時一副正經800的模樣,來到遊樂園卻像個小孩子,一整天微笑個不停。幸好沒遇到熟人,不然我這亞太區總經理的面子該往哪兒擱好。

第36天,她竟然沒告訴我要去公幹的事,一聲不響地飛走了。看來,會玩若即若離遊戲的人不只我一個。我低估了她。

第48天,她看起來心事重重。雖然我仍無法真正猜懂她的心思,可是直覺告訴我,是時候了。這女人比我之前交往過的女人難懂千倍。

第50天,我在她28歲生日的這天,正式向她提出成為我女友的要求。她卻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冷冷地說她需要時間考慮。有那麼一刻我以為自己被拆穿了。

第52天,女人終於答應和我交往。我已經成功了一半。

第63天,戀愛中的女人果然脫胎換骨,性情180度轉變。看她整天一副幸福的模樣,我就確定自己的治療方案十分管用。

第69天,我吻了她。我不知道她這個初吻,會不會是她畢生難忘的。

第78天,羅大醫生要我評估治療效果,我突然發現自己對這想法感到不舒服。

第85天,治療報告一直打不出,我不太確定自己是否已經給了她畢生難忘的戀愛,更不知道她的心結是否已經被打開了。

第96天,她和我之前交往過的女人不同,就算真的和她假戲真做,也未必是件壞事。其實女人也挺可愛的。

第98天,我總覺得她最近怪怪的,會不會是我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第100天,她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啟軒:謝謝你走進我的生命,讓我真正嘗到了戀愛的滋味。

對不起,其實早在我們正式交往前,我就已經猜到是羅醫生派你來接近我的。我一直都未能向你坦誠,一半是因為我很想談場戀愛,另一半則是因為我發覺自己真的愛上你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治療的一部份。你放心,我會沒事的。謝謝你給了我一場畢生難忘的戀愛。

Thursday, August 12, 2010

尋愛(转贴)

麥克從小就沒有見過父親。據母親的朋友說,他一出世,父親就離開母親。不過,這一切一點也不重要,母親總是從一個地方不斷地搬遷去另一個地方,不會在一個地方長住,所以,問及父親,不過是形式,大家對這對沒有固定住宿的母子,其實也興趣不大。

此外,母親不斷換男朋友,大家對母親的生活方式的興趣,遠遠比追究他父親的去向來得濃厚。

不過,那種生活方式終究會改變。最近母親終於找到所謂的愛與幸福,打算成立家庭。母親最新一任男朋友,對母親來說,簡直是十全十美。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或許就像母親說的:“你老是惹事生非,我一個人是管不了你。我是想找一個男人來做你的榜樣……”

話說到那個份上了,麥克也只得接受。何況,這個家,一直以來是母親說了算,母親說搬,他們就搬,母親說留下,他們就留下。現在母親決定結婚,麥克惟有接受母親的選擇。

開始時,婚姻生活對他們一家可以說很美滿。至少,以前家裡的開銷完全是母親的責任,現在有人分擔、分勞,母親的壓力減低,脾氣好很多,笑容也多了。追究原因,或許是麥克本身的錯,他本來就是那個不能安份下來的男孩,就算有了一個稍微健全的家,他還是喜歡到處惹事生非,而惹事生非的結果,就是被繼父毆打。

母親曾經嘗試捍衛麥克,繼父卻說:“這就是小孩變壞的原因。你太縱容他了。這個小孩需要好好的管教。”

聽新丈夫那麼說,母親也不方便再多說。

少了母親的捍護,每一次惹事回家,麥克總是被毆打得全身都是瘀傷。母親是很心疼,不過,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愛與一個安穩的家,她不想輕易放棄。至少,對母親來說,那是幸福生活的開始。

麥克的繼父雖然一看到麥克犯錯,就毆打麥克,不過,還算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至少,他按時把錢帶回家。所以,那陣子,母親與麥克的生活還算安穩。母親時常說:“我們的好日子算是到了。”

可惜,好日子沒過很久,繼父就失業了。隨著失業而來的,就是亂發脾氣,脾氣本來就不好的繼父,現在變得更加喜怒無常。現在,遭受毆打的,已經不止是麥克,就是母親,一說錯話,繼父的拳頭就揮下去。若是說單親日子過得不安穩,現在的日子,更像生活在地獄裡面。

本來以為繼父失業才脾氣暴躁,可是,等到繼父找到另一份工作,情形還沒有改變,這種日子就再也沒法過了。母親果然是母親,她非常果斷,看到婚姻已經不能維持下去,就選擇離婚。

當然,離婚比結婚來得繁瑣、複雜。兩個開始時打算好好過一生的男女,到了過不下去,就相互揭彼此的傷疤。從打算私下解決,到出入法院,母親與繼父已經撕破臉皮,彼此數落對方的不是。

繼父控訴母親是從一個男子漂到另一個男子身邊的“挖金娘子”,而母親最強烈的控訴,就是繼父有暴力傾向,除了揭露自己身上的瘀傷,母親也到處喧嚷丈夫虐待孩子。老實說,麥克簡直認不出當時的母親,他的母親應該不是那種到處說三道四的潑婦。有一次,母親甚至在法庭外與繼父扭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而且妻子有具體的證據與依據,丈夫自然敗訴。整個過程,若是說母親贏得金錢方面的賠償,她卻失去輿論的支持。她惟一的選擇,就是離開居住多年的小鎮,從新開始。

打包行李的過程中,兩母子相對無言。

母親對兒子說:“下一次……下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愛與幸福!”

母親似乎信心爆滿,不過,聽在麥克的耳中,母親的話卻好像在安慰自己。老實說,麥克不知道母親的生活哪兒出錯,或許,從一開始,就走入一道與傳統生活反向的行程,而更往前,就繼續犯錯,似乎不可能再翻身。

不過,若是值得安慰,就是經過這一次的失敗婚姻,母親不再匆匆忙忙結交男朋友,母親停止把命運交付給一個男人。現在的母親,安份的工作,養大麥克,而不再托付一個男人來提供經濟方面的援助。

Wednesday, August 11, 2010

可惜不是你(转贴)

下課時,外頭下起了綿綿細雨。我從第2中環公路轉向隆芺大道,朝往回家的南部行駛。這時,《天使》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按了收音機的“mute”鍵,隔絕了夜班主持人的聲音,一路上聽著你的聲音開車。

我一手拿著耳機對講,一手握著方向盤。我到了收費站的精明通道,我驚呼一聲,“糟了,我的一觸即通卡沒有在感應器內,我的卡去了哪裡。”

你在電話的另一端也為我著急:“你今天去了哪裡,你有沒有把卡拿出來?”你試圖喚醒我的記憶。

“找到了,找到了。”我慌亂中想起今午拿了卡去搭公共交通,卻沒記得放回原位。我從手袋中找出一觸即通卡,你叫我小心點,先注意後面有沒有車輛才退後。

所幸當時沒有車輛尾隨在後,虛驚一場後,我繼續向前駛。你為我的迷糊捏了一把冷汗。你說我明知自己總是丟三掉四,卻總習慣把東西隨手亂放。我辯說,我是小事迷糊,大事心細的。你不置可否地說“才奇呀!”

我跟你說起今午要去為一觸即通卡增值,可是在提款機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我真笨啊!你說你正要去為你的“摸了走”卡充值。你下了車,一邊在提款機充值,一邊為我講解每個步驟。

“首先,放入你的提款卡,選‘摸了走’,將你的卡觸在感應位置,再選要增值的數目,最後再將卡觸在感應位置。你看,簡單又方便,下次你自己去試試吧。”

你上了車繼續回家的路,我經過了芙蓉收費站。你說我一定是在高速公路上飛快地踩油行駛,我吼著說才不是,我是在高速,當然必須保持一定的速度;你處在的道路擁擠又封路,當然比我慢。

你回家的路上塞著長長的車龍,這時有輛車子經過你的車旁,車輪濺起一大灘水潑向你的大鏡。你孩子氣地說你要超越對方的車子,然後怒瞪對方,向對方表達你不滿他的駕駛態度。我笑你無聊,天色已如此黑暗,誰那麼有閒情去注意你臉上的表情啊!

一會兒又有車子連訊號燈也不打,直接從左邊的車道,駛入你正在行駛的車道,你用福建話說,沒讀書的。城市的駕駛者儘管每天面對塞車,但是並沒有把他們馴服得更有耐性,很多駕駛者在小小的車子內,沖口大罵其他路上的駕駛者,彷彿在宣泄無處可吐的苦水與壓力。

你說放工後,獨自去看了窗帘范本,別人都是雙雙對對的,有溫馨的一家大小,有甜蜜的情侶;特別彰顯了你的孤清寂寞。

你問我窗帘布要選甚麼顏色,你說就選我喜歡的紫色好不好。我說,這是你跟她的愛巢,你怎麼問起我來,我喜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喜歡就好。

你突然說,如果你喜歡的是我,那該有多好,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了。我笑了起來,那也只是假象而已,說不定我們在一起時,我對你不會這麼寬容,我會很龜毛地挑你的小缺點,你會被我古怪的性格氣炸。

我的左手酸了,我放下免持耳機線上的對講處,你聽見我的聲音忽近忽遠的,你哈囉哈囉地大叫,以為在高速駕駛的我,經過線路較差的地方。我告訴你我手累了,你始知一路上,我都在用單手握著方向盤駕駛。你建議我不如將免持耳機的線纏繞著脖子,那對講器則可距離口較近,我故作兇巴巴地說,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你總說我是瘋狂的女人,不但危險駕駛,還喜歡挑戰車速的極限。我沒告訴你,因為聽著你的聲音,讓我轉移了注意力,而放緩了車速。我多麼希望這條路一直這樣走下去,可惜回家的路始終有盡頭,而陪我回家的人不會是你。

Tuesday, August 10, 2010

紀念品(转贴)

今天,郵差送來了掛號郵件。一切彷如他日,烈日當頭,悶悶無風,樹葉綠得發黑,柏油路面熱氣騰騰。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下午,這樣一個悶熱無趣的普通下午。

我沒有給郵差喝一杯水,這裡沒有這樣的習慣。這是交往融洽的住宅區,但是充滿著你的我的,從來沒有我們的。我們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所以才會對久遠過去的無間感到嚮往、羨慕。郵差送來了掛號郵件,厚厚的一疊,沉沉的,我留下了筆跡他帶走,他留下了郵件我帶走。

這裡面,是你的過去。沒有未來的過去。

太陽烘熱了郵件,我也早已汗流浹背,但是握著它,我由心打了個冷顫出來。我以為我快要病了。陽光有點白花花,一滴汗從我的左太陽穴直劃到頸項,手中的一疊沉沉的。

我走進房裡,看著你不知道甚麼時候留下的筆跡,依然清秀有力。這郵件我把玩良久,信封幾乎要被我雙手的汗水濡濕了。因為,我那麼用力地掙扎著。因為,我知道裡面是甚麼。我必須克制自己不打開來看的念頭,但是我卻又是如此渴望在參與你所有的生命。

我們邂逅在1999年的跨年夜。在人聲鼎沸,眼前盡是別人的後腦杓與肩膀的擁擠裡,在那鼻腔裡只有各種香水與體味與汗水,還有淡淡卻總散不去的菸味混融交雜,在那舉腳踏不出半尺距離的空間裡,在那沒有人看得見任何人的情況下,我們相遇。不知道是誰先看見了誰,但是後來,你牽著我的手,在人群裡插入各個細縫,在人與人之間的夾縫,穿梭到草場前。

等到離我們那麼靠近,轟然飛上天際的花火在天上狠狠地開花、消逝,在最璀璨最多彩最喧嘩的那刻,我們緊緊地抱著,擁抱著那涼風中的體溫,那熱情中的舒坦。

小貓底迪今天心情不錯,跳上來軟軟地睡在我的大腿上。他是你離開這間家以後的新成員。他很神秘,很安靜,他不理睬人,常常擺臭臉。認識你的朋友說,怎麼找個新成員還是跟舊的一樣樣?我不知道他其實比較像我還是比較像你。

右手上那一疊沉甸甸的郵件,還在讓我兩難,只好讓我的左手將底迪賁張的毛髮梳理撫順。他一貫神秘安靜地枕著我的大腿,瞇瞇眼的樣子很可愛,叫人心生憐愛。你的字跡,讓我想到你曾經送來的一封又一封的信,直到你也住進來以後,剩下的只有手機的點素文字。

“你好久沒寫信給我了!”

“天天都在一起,有甚麼好寫的?”你依然盯著電視。

“可是,我好久沒看到你的字了!”你笑笑摸摸我的臉,沒有回答。

從第二天開始,每天早晨醒來,我就會在家裡各個角落看到貼上了寫著你的字跡的便條紙。有時候真的是在吩咐我一些事情,更多的是體貼的提醒,有時候沒甚麼話說,你就會寫下那天早上醒來你的心情,還有愛意。直到最後最後一天,你收拾好東西離開前,還是用便條紙留下你的告別。沒有前言更不會有後語,突然你就走了,一走不再回頭。

我看著你這或許是最後的筆跡,怎麼覺得個個文字都寫得如此深情,媲美你最初來的幾封信。那種滿懷衷情卻閃爍其詞的感覺,從字裡滿溢出來。我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看到你近似的筆跡,就是你的告別。

底迪昂起頭來,磨蹭我的胸口,突然震驚地抖了他的頭一大抖,甩掉落在他頭上的甚麼,擦過我的衣服,自顧自地走開了。我只好把你寄來的郵件,擁在胸前,將他取代。它沉沉地壓得我抽搐。

我腦中,忽然想起每個早晨你出門前話別的樣子。在溫柔、疼惜與目不轉睛的注目下,我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小女人,在你的屋簷下遮風避雨。只是我竟又是那麼害怕那一幕,彷彿你就會從此離我遠去,不再回來。我立即匆忙地去尋找你離開前寫的便利貼,彷彿是一個最後的紀念品,然後才能比較安然地去梳洗然後出門上班。

當我終於把你最後的紀念品,放進了我床尾一隅的柜子裡,才去洗了一個冷水澡,重新看清楚這個世界,發現已是近黃昏。我給自己和底迪準備了簡單的晚餐,然後還是要為明日的工作做些處理準備。日子仿如平常。熄了燈後,閉上眼睛,在意識朦朧間,我感覺到,在床角一隅的柜子裡,又一點點的震動,發出微微的幽幽綠光。

Monday, August 9, 2010

巧克力情緣(转贴)

她被中學死黨約出門聚會,趁著同學未抵達,她把公司的公文拿出來檢閱。

“啪!”突然面前的桌子響起東西落下的聲音,隨後一把揶揄的聲音傳來。

“我們的班長即使出了社會還是這麼勤勞呀?連和我們來個小小的聚會,也不忘帶上公事?”又酸又澀地語句在挖苦她。

她緩緩收起公文,好半晌才抬首微笑。所幸她素來學習能力強,否則在幾乎每半年便淘汰一次員工的公司內是待不久的。

好友之一嫌惡地以食指推了推放在她面前,以精美包裝包裹著的禮物:“生日快樂,還不趕快叩頭謝恩,接下大禮?”她一副兇婆娘的樣子,中學時綽號叫阿Sa(煞),至今仍舊不變阿煞之味。

她連忙擠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口中還念著:“多謝太后恩賜。”。“班長大人,還不緊張地拆禮物?”另一個好友笑著催促。她當了6年班長,因此死黨有時候喚她班長反而比喚她本名來得習慣。

她看了眼手心裡的禮物,體積不小,心中也頗好奇那是甚麼玩意兒。她故作不慌地沉吟,在阿煞等不及想搶過去時才開口:“我想猜一猜,裡面是甚麼?”

在猜了多次都猜錯後,她索性舉起白旗放棄了。

“我投降、我投降。”她無奈地笑了笑,在一道道起哄聲中,細細地拆開包裝。

“這是……”她有些驚喜,甚至是驚嚇。但,那卻讓她憶起年少輕狂的時候——那一盒又一盒的巧克力……

“Delafee,瑞士出品!”阿煞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得意洋洋地昂起頭來。

她皺了皺眉,實在不能苟同這種奢侈:“我當然知道這是Delafee!可是你們為甚麼要破費給我買這麼貴的巧克力?”

她覺得這太荒謬了,她不值得花費這麼多。

“就知道,她不會接受的。”阿煞與其他人在她眼前就如此光明正大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完全不顧及她的不認同。

“當然,我們不是葉某人嘛!葉某人送的,再貴她也可以收下。”這番話說得酸溜溜的,像是指責她重色輕友一般。

“其實這個才是我們的禮物!”另一個粉紅色包裝禮物被置放在桌上,阿煞笑瞇瞇地看著她:“班長大人,既然你的葉某人到了,那麼,我們在此,代表月老以及愛神丘比特祝你們再續前緣!”話方落下,幾道身影便迅速地腳底抹油,溜走了。

她回過頭,啼笑皆非地看著她們。耳畔突然傳來一把久違的男音:“小若,生日快樂,好久不見。”

她有那一瞬間的倉促慌亂,但卻很快地鎮定下來,淺淺地對他一笑:“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她有禮而生疏地詢問著,客套的話語不因眼前人曾與她有過一段曖昧關係有所親密。儘管那盒Delafee,極大可能性是屬於他的。

“小若,我們……何苦如此?”他輕輕一歎,伸出手握住她的。她沒有掙脫,感覺著他掌心的熱度。有一種溫度是誰也給不了的。

離開校園以後,步入社會的她也談了好幾次戀愛,卻都無疾而終。嚴格來說,她和他並不曾談過一次戀愛,更不曾交往,有的只是她和他參加生活營時,她帶領扮演盲人的他走過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她僅僅嘗過一次這種溫度,而這溫度來自於他。

一個,從來不是屬於她的他。

或許,她和他在那以後經常性的短信聊天,也算是一種接觸?幾次感情裡,她最為懷念的,卻是青春歲月裡的他。

唇畔揚起一個柔和的笑,她陷入花信年華時那又苦又甜的回憶中,幾近懷念。

驀然回神,她聽見那把文質彬彬的男音道:“我是葉XX,小姐,不知你是否願意陪我喝一杯咖啡?或是你想選擇別的飲料?”

她微微一怔,繼而一笑:“我是趙若,你好,葉先生。我可以陪你去品嚐咖啡,不過,這可是要你請客的哦!”

“這是當然的,或許在這以後,你願意陪我去看電影,交流、交流?”他的微笑不變,依然紳士地詢問。

她勾起淺淺的弧度,點了點頭。

那盒來自他的Delafee巧克力,乖巧地躺在她的懷中。陪伴它的,是至交好友的另外一份禮物——她可以肯定,那也是巧克力。

而巧克力,又苦又甜,不正如她和他那段回憶?

Sunday, August 8, 2010

當我決定離開(转贴)

俊男美女的圖像,每個人都愛看。走在路上,看到了胖妞挽著帥哥的手,我們總是好奇著帥哥為何如此看不開;看到美女牽著醜男的手,我們很自然地認為,醜男鐵定有幾分錢。從來,人的審美觀就是如此,看待一對情侶,也總是以外表的美丑來做定奪。

我跟你不是同一個級數的人,就好象走天橋的模特兒和平凡人那樣,存在差異。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騙人,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成功讓你看到我的。那些巧合與非巧合,過往的心酸成就了今日的甜蜜。不過,究竟是不是甜蜜,還真的難以分辨了。

以前,我最喜歡就是跟你外出了。我對自己有個這麼棒的男朋友而自豪,不是因為別人羨慕的眼光,而是我打從心底真正的喜歡你。可惜,我在不久之後,就察覺到你不如我那樣,沉醉在這段感情中。

你永遠只在忙完所有事情之後,才想起我;我生病的時候,你只會要我自己去掛號問診;夜間相聚時,你可以立即離開,沒有理會孤獨的我,夜歸是否安全。還有,我發覺這1年來,你沒有將我介紹給你的朋友認識。

身為小書記的我,不知道甚麼時候也要替你管理公司的帳目了。慢慢地,你公司的一些瑣碎事情,我也開始在辦理著。雖然很忙碌,但我願意去處理。有時候,我要為你熬夜處理帳目,你知道了,卻只是淡淡地說了聲“好”。朋友感到驚訝,因為你從來不曾給我外送夜宵,或是陪我一起熬夜,甚至覺得你隔天沒有關心的問候是不可思議的,我笑說不介意。

最近,我的心動搖了,我察覺到我和你之間,存有太多的問題。你的態度,讓我無法釋懷了。那天,你約了我吃午餐,臨時卻告訴我說,要跟客戶談生意。我獨自一個人到外頭買午餐時,你卻撥電來了。你說,你忘了拿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要我立即給你送去。

我問你,不如看看你公司那個職員有空,請他們送去吧。你不耐煩地說,不願意讓別人接觸重要文件。我二話不說,立即跑回停車場,駕著車子往你的公司開去。

趕到你們開會的地點已經用近1小時的時間。看到你不耐煩的臉色,我不自覺地有點擔心,是不是我太慢了,客戶不高興了?可是,你的客戶笑容滿臉的,沒有一絲不耐煩,還好意問我要不要一起用午餐。我還來不及答話,你就催促我離開。那個下午,因為沒吃午餐,我的胃不舒服了。你知道了,也沒有任何的慰問。

後來,這樣的情景又重復了好幾次,對我的工作造成了困擾。我小聲地告訴你,我老闆不太高興了,趕來趕去有時難免耽誤了我的工作時間。你沒有一句安撫,反而問我究竟是你重要,還是老闆重要,我只好選擇沉默。

那天,我同樣為你趕送文件,你的客戶隨口問了句:你新聘請的員工嗎?你沒有解釋,只是“嗯”了一聲。我呆呆地望著你,你好像不覺得有任何問題,一如過往般催促我離開。

聽了你那句話,我猶如失了魂,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最後忍不住放聲痛哭。我不知道原來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你不願意特別介紹你的朋友,我不過問;你不願意到我家做客,我不介意。可是,你刻意否認我的存在,我還不介意嗎?

那個晚上,我將我們之間的每一件事情重新回想一遍。我忍不住問自己,為甚麼要如此委屈呢?打開手機,我簡單地發了個短訊給你:我們分開吧。

你打了電話來問原因,你不給我機會說話,就責備了我一輪,說不明白我甚麼時候變得像個煩人的女人,不停猜疑。掛斷電話,我覺得好累。

我換了個新的電話號碼。你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到公司找我,我都選擇不接聽。夜晚回家,看到你的車子停在不遠處,我視若無睹地直接進入屋內,你不停地按門鈴,我只好求父母請你離開。

我從來不撒嬌,也不無理取鬧,更願意為你傾盡所有。可是,當我想要離開時,你也別想要阻止。

Saturday, August 7, 2010

無法預防的意外(转贴)

陳尚芝匆匆忙忙從家裡搭巴士去武吉免登,褲袋裡用樹膠圈綑綁著一疊50令吉鈔票,共值2000令吉。

“這是要用來救命的錢。”

她買了一張車票,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褲袋,感覺到那疊鈔票的厚度,才安心沉入一片迷思之中…

昨天,她陷入極度慌亂中,恍如自身安全遭到嚴重威脅。一向乖巧的她終於鼓足勇氣,不…應該說把心豁出去了。

當疏忽的母親又將金鏈遺留在浴室時,她偷偷跑下樓,到附近的商場,以2000令吉的價格將金鏈典當給一間平日看也不多看一眼的金舖。

愛逛百貨商場的她,習慣把目光停留在賣手機的玻璃柜內,瀏覽每一款手機的價格、具備甚麼功能等等。

她也像時下其他年輕女孩般,喜歡用手機上網,傳短訊,更重要的是認識來自各地的陌生朋友。

她和阿偉的交往就是在上網時結識的。她不經意點擊到一則怪短片,一般遇到這種情形,她會隨手刪除掉。

但阿偉這則自拍短片實在太精彩滑稽了,她覺得這年齡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男生實在有夠無聊。陳尚芝被阿偉那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逗得差點由椅上摔下來。

她覺得這個男生好好玩。

可是如今獨自坐在巴士車上的她再也笑不出來,因為這位很會逗她捧腹大笑的男生,2天前傳給她一則短訊。告訴她手上有偷拍她如廁的短片。如果陳尚芝在24小時內無法繳付2000令吉的贖金,阿偉就會將短片上載到網上。

她在得悉自己變成阿偉偷拍的女主角時,氣得手腳發抖。

過了半天,因為憤怒而咬住不斷打哆嗦的嘴唇,已緩緩流出血絲。最後她決定主動約阿偉在武吉免登區的購物中心交錢。

陷入沉思的她忽然覺得眼皮睏得一直要闔起來,可能是昨天晚上整夜輾轉難眠,她一直擔心阿偉會不顧一切將短片貼上網。

“呀!”一對比鐵還沉重的雙眼皮快蓋上時,她下意識摸了摸褲袋內的2000令吉。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她旁邊原本空著的座位,已經坐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外勞。

她想:“用手緊緊按住褲袋口,應該不會出事吧!那可是救命錢…”

然後再也支撐不住地沉沉入睡。在混沌的睡夢中,她腦袋繼續在搜索阿偉那些話的真實性。

純真無邪的她讓阿偉牽過手,也讓對方親過她的櫻唇,只是面對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她還是很理智地堅守住,她還不想當各大報封面版的女主角,也不願變成一位大腹便便的未婚媽媽。

至於阿偉用來勒索她的如廁不雅鏡頭,她似有所悟地驚叫起來:“不可能,因為我從沒去過他家,更不可能使用他家廁所!”

她實在太意外了,竟然會在付錢的前一刻找出破綻。

“但…我的手是幾時離開褲袋的?”她思緒亂成一團:“那麼…我褲袋裡的2000令吉呢?”

Friday, August 6, 2010

伊可的遺願(转贴)

伊可是一名單親媽媽,丈夫已過世了兩年,遺下一個5嵗大的孩子朗朗。伊可自力更生,在一家企業裡當文員,一心只盼朗朗長大成才。

這天,伊可放工後到安親班接朗朗回家,走在馬路旁的人行道上。一輛電單車悄悄地尾隨在後,逮准機會,忽然風馳電摯般地經過伊可身旁,坐在電單車上後座的青年看准伊可的手提袋一扯,手提袋被扯脫了,伊可失去重心,跌向路旁一米半深的溝渠。

溝渠上原本安了鉄蓋防止路人跌入,卻因爲前些日子爛鉄價格猛飆,每到夜晚,無恥的宵小便四處偷溝渠蓋,工作效率不高的地方政府又來不及補修,結果釀成了悲劇。

伊可後腦嚴重受創,不治身亡。伊可生前登記成爲器官捐獻者,院方把伊可的兩個腎臟和一個心臟都移植了給病人。

伊可的死訊成了報章頭條新聞,搏出位的政客公開譴責警方辦事效率差,以致掠奪匪橫行無忌,警方頓時成爲衆矢之的。出殯時。不知何人竟然弄了一幅“沉冤未雪”的布條,浩浩蕩蕩地在大街上遊行。黑底白字的布條分外搶眼,然而這塊布條殘舊不堪,布上沾滿灰塵,想必曾在許多“沉冤未雪”的喪禮上出現過。

天使尋到伊可,要把她接到天堂。

天使說:“伊可,你捐獻器官的行爲感動了天神,所以遣我來接你去天堂享樂”

伊可卻回答說:“我放不下我的孩子,他很可憐,沒人照顧。我不能跟你上天堂。”

天使微笑說:“這樣吧,我帶你去把你的心願了結,然後才帶你上天堂。”

天使帶伊可來到伊可逝世時的醫院,走進一閒病房裡。病房裡躺著一個女子,正在睡覺。

天使對伊可說:“這女子叫惠玲,她接受了你的腎,所以你可以託夢給她,就告訴她你希望她照顧你的孩子。伊可依照天使的話去做。”

不一會兒,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惠玲也在這時候醒了過來。她趕緊告訴那男子說:“老公,我夢到捐腎給我的女子,她說她的孩子沒人看顧,希望我們能夠照顧他。你趕快把他帶過來好嗎?他名叫朗朗,現在在福利部。”

那男子高興地說:“醫生說我們兩個沒得生育,沒想到還能有個孩子。惠玲,你如果再夢到那個女子,請你告訴她,我們一定會好好地替她照顧孩子,叫她放心。”

在一旁的伊可聼了這番話,感動得流下了淚,對天使說:“我的心願已了,可以跟你去天堂了。”

天使微笑說:“好,不過我還有一個任務,你跟我來。”

天使把伊可帶到了另一閒房間,這房間裡睡一個中年婦女。天使對伊可說:“這婦女叫文芳,她接受了你的心臟,所以你也能夠託夢給她。”

伊可疑惑地問說:“我只有一個孩子,已經寄托了給惠玲,難道還要寄托這個婦女嗎?”

天使微笑說:“她的丈夫是名警察,你告訴她,害死你的掠奪匪住址,警察去到那裡自然能夠找得到你遺失了的證物。”

伊可驚訝地問說:“你怎麽知道那壞人住在哪裡?”

天使哈哈大笑說:“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人最好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伊可依照天使的吩咐對躺在病床上的文芳說了。

報章頭條新聞“警方逮捕了害死林伊可的攫奪匪!”,記者訪問警察刑事主任時,對方透露:“警員根據可靠情報,24小時緊密追蹤,然後設下了天羅地網將嫌犯抓拿歸案。我很滿意警隊的破案效率。”

林伊可不幸的遭遇得到了圓滿的結束,人們很快地便忘了這件事。然而林伊可不是第一個遭遇掠奪匪而罹難的人,而她也不是最後一個。類似的悲劇總是在人們逐漸淡忘時,卻又因爲有新的悲劇上演而重新勾起人們悲劇的情緒。

Thursday, August 5, 2010

我以前的爸爸(转贴)

我幸福美滿的家庭在爸爸不再準時下班回家,晚上不再抱我在房間裡哄我睡覺時,開始慢慢消失。

星期天,一家三口吃完每星期一次的例行晚餐後,爸爸媽媽沒有多說一句話,晚餐就結束了。

看爸爸的側臉,我心裡突然一陣心酸。他不再問我今天學校如何,不再問我這次的期末考有沒有拿滿分,他不再對我說最近天氣轉變很大,多喝點水,不再問我衣服夠不夠穿。

以前很關心我的爸爸,漸漸的已經不再對我説話了。以前一家人吃飯的快樂時光,現在變得神經緊綳,以前也不輕鬆。

不知道是第幾次,看爸爸準備離開“這個家”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很傷心很難過。已經懂事的我知道,爸爸正趕去另一個家。

以前吃完晚飯,爸爸都會帶我到家附近的公園玩,帶小黃去溜街。走道商場會問我要不要糖果,會買兔子糖,棒棒糖,很多種類的糖果給我。還小的自己不夠高,爸爸都會拿下來給我選。

現在我自己去到商店,問自己要不要買糖果,自己拿糖果自己給錢,因爲不會再有人問我要什麽糖果,也不會有人替我給錢。

以前到百貨公司,爸爸會帶我到小孩的女裝部幫我買衣服。他會問我要哪一件,我還沒回答他他就選好了。他會買粉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衣服給我。朋友都羡慕我,有很多衣服,對我說你爸爸好好哦。

現在我羡慕別人,雖然沒有很多衣服,可是爸爸都會帶他們去買印熊熊的衣服。

以前爸爸都不理媽媽的廚具部,帶我走到玩具部,買很多玩具給我,有洋娃娃,熊熊,電視裡最熱門的卡通公仔,我都要抱它們睡覺。朋友來我家,都會聽到他們說“她爸爸真好”。

現在我自己走到玩具部,看爸爸給另一家的孩子買玩具。我對自己說“我爸爸真好,會買玩具給另一個家的小孩”。

以前學校開學日,我的左手拉爸爸的手,右手拉媽媽的手。

現在我的右手拉媽媽的手,我看空空的左手,告訴自己不要緊,去買冰淇淋拿就好了。可是手心卻感覺不到爸爸握的厚實感。

那天爸爸突然帶一個小男孩來我們家,跟我說他是我的弟弟。我很開心的去拉小男孩的手,還跟他一起看電視。可是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卻看到媽媽一個人坐在房間的床上哭。

媽媽告訴我爸爸不要我們了,爸爸會去另一個家,會有另一個他愛的老婆,會有另一個他疼的孩子。

看媽媽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弄溼我的衣服,不懂事的我笑拉媽媽的手告訴媽媽不要緊,我們也不要爸爸。現在我終於明白爲什麽那天媽媽會哭得那麽的傷心,而現在的我真的不要爸爸了,以爲我要不到,也求不到。

還記得以前還是小孩的我,別人都對我說:“你真的很幸福,你看你爸爸多疼你。”

現在我開始對自己說,是的,爸爸曾經真的很疼我,至少在他有了第2個家後,還會來看我,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別人的爸爸了。

突然我想起,爸爸以前都叫我不可以搶別人的東西,不可以不問自取,不可以偷別人的東西,一定要經過別人的同意才可以。

我問他爲什麽,爸爸囘問我:“如果有一天我的洋娃娃被別人偷了會不會很傷心。”

12嵗的我聼後,我告訴爸爸我懂了,以後我一定不會搶別人的東西。

可是現在長大了的我疑惑,爲什麽那個小男孩可以偷了我的爸爸,難道我不會難過嗎?

我奇怪的是,爸爸爲什麽沒有跟那個小男孩說不可以亂偷別人的爸爸?

Wednesday, August 4, 2010

我的同學盲公餅(转贴)

“你這傢伙,快把我的豬腸粉還給我!”“耶耶!起司追不到……起司追不到!”蔡弘明一邊逃跑,一邊扮鬼臉。

“臭蔡弘明,你這盲──公──餅!”菊詩氣得跺腳乾焦急!菊詩的名字被蔡弘明改成“起司”(英文Cheese的中文諳音)。唉……今日的午餐又泡湯了。菊詩望著那壞蛋遠去的身影,只好自嘆倒楣。上課鐘聲又響起,同學們都回到課室上課。天氣炎熱,補習班的時間過得特別漫長,不少同學都開始打盹,老師在黑板前講解著複雜的數學題,菊詩餓得腦袋一片空白,只看見老師的嘴巴像魚缸裡的魚一樣,一張一閉的。

當她轉頭看到左邊最角落的蔡弘明嘴角牽著微笑,輕鬆上課模樣時,讓她對他不認真上課卻可考取優異成績而羨慕!“死蔡弘明常常作弄我,剛才還偷了我的午餐,真討厭啊!”菊詩沒好氣瞟了他一眼。話說蔡弘明在去年假日生活營團康比賽時,獲得吃盲公餅比賽總冠軍,從此多了個外號“盲公餅”。“邱菊詩,專心上課!”老師大聲的喊道。同學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菊詩的臉上,蔡弘明還在笑她呢!菊詩糗死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各位同學,你們踏出了校門,並不表示你們就畢業了;希望成績揭曉後,大家都上大學,當然也有同學出來社會工作,記著要好好做人……”校長在禮堂講台在致詞,祝福這一屆的高中畢業生。考試成績出爐後,菊詩順利考上大學,還申請到政府獎學金。

進入大學後,菊詩彷彿開竅似的在每次考試取得特優成績。畢業後,菊詩在德國建築公司擔任總估算師,她年輕有幹勁的工作態度,讓不少前輩贊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多男生都向菊詩發出追求攻勢,唯菊詩不為所動,讓先生們失望而歸。 “喂,菊詩嗎?我是美瑩你明天有空嗎?我家新居入伙,請高中舊同學聚會,好久沒和你見面了,你也來湊熱鬧吧!”好姐妹一通電話,把菊詩拉到聚會現場。當舊同學們正努力相認時,大熒幕開始播放著中學時代的照片,不少人嘩然尖叫,畢竟從前十七八歲的少年們,現在大部份都變了樣。“菊詩,你真的越來越漂亮了!” 一班老同學七嘴八舌在誇獎著亮麗出眾的菊詩。

“何止漂亮,人家還是公司裡的總估算師!雖然目前單身,但不乏追求者呢!”

“不要瞎扯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一族。”菊詩笑著回應。大家樂了,越扯越遠啦!無意間,菊詩瞄見一位高大帥氣的男生一直微笑地望著自己。

“這位是…?”菊詩還未來得及記起他是誰,對方已上前來,伸出手:“邱─起司。”啊……這語氣,天哪!

“盲公餅!”菊詩輕喊出來!蔡弘明尷尬地笑著,大家都被這一幕逗得大笑!美瑩果真厲害,把遠在愛爾蘭的蔡弘明給請回來了!兩位小冤家多年以後相見,站在一起顯得搶鏡,身邊的人都直呼是“金童玉女”現身。

今日不用上班,菊詩早晨起來收到一個小包裹。“咦~誰寄來的呢?”寄件者:Derrick C.H.M?誰啊?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一盒盲公餅。

還有一封短箋:“菊詩,早安。那天聽見你大聲喊我盲公餅,心裡倍感親切,我在中學時代暗戀的女同學仍記得我,真的很開心,8年後,我能與菊詩相逢。希望盲公餅能和起司見面,願快樂。”菊詩才明白,原來以前蔡弘明一直作弄她,是因為喜歡自己,想引起她的注意。

嘟……嘟……電話聲響。

“喂,菊詩,我是蔡弘明,請問有空嗎?我想和你一同吃午餐。”“蔡弘明,你!你這傻子!”菊詩有點激動。“菊詩,先別生氣,我在你家門外。”“甚麼?”菊詩打開門,盲公餅真的就站在外面。菊詩看見一束粉黃色的百合花,還有一張親切笑臉!“請問,我可以跟菊詩同學約會嗎?”菊詩又驚又喜,蔡弘明的確讓自己有失散多年,又再重逢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雖然事情發生有點突然,菊詩相信自己的感覺,她伸出手,讓那另一雙等待的手好好的握著……原來,盲公餅加起司,會有化學作用哦!

Tuesday, August 3, 2010

愛應如此(转贴)

我媽常說,我不懂得去拒絕別人。我擔心無意間會有人受到傷害。

偉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嗎?”我挑蛋糕上的奶油。

偉搖頭,他這個月的女友人數打破去年記錄。他同時和五名女生交往,我還以鄙視的眼神,偉拍我肩膀。

“兄弟,專一的男生甚為少見。大部份專一的,是因為他們沒本錢花心。”偉笑嘻嘻。

偶爾我也能感覺到少許的罪惡感,偉身邊的兄弟都願意為他向為數眾多的女友撒謊,我堅決不幹這違背良心的事,我只答應偉不揭穿他的秘密。

心理學課時,我前排的女生把很多本書帶進課室。堆積如山的書籍嚴重阻礙我的視線。

“對不起,你能不能……”她不慎推到一本書。

其他書產生骨牌響應地倒下,我連忙幫她收拾殘局,當我們眼神一接觸,我馬上認出了她。

雪是偉其中一位在任女友。他也不記得是第幾任了。

“我主修市場傳銷。心理學間接成為必修課。”雪聲音顫抖。

心理學這本課她十分不靈光。我主動協助她。偉很開心我和雪成為朋友。

“必要時,你可以代我照顧她。”偉微笑。

分身乏術很適合用在他身上。要不是他身邊一群“沒良心”的朋友幫他,他的遊戲早已結束。想到遲些我將加入這“沒良心”的陣容。我開始有點心虛。

“當你不認識那個女生的時候,你還是會幫忙隱瞞整件事。可是現在事情有變。”潔總是善解人意。

我不曉得除此之外她還能從我的眼神和肢體語言看出其他事。我坦認自己是個失敗的心理學系研究生。

“我對感情的處理總是一塌糊塗。”我歎氣。

潔遞給我一份三明治。感覺上我像在嚼蠟。

我每次見到雪心裡有種莫名的衝動,我不該隱瞞她。整件事對雪不公平。偉的行為本來就對所有女生不公平。

“他會跟你絕交!”我腦海閃過的念頭。

難道我必須在偉和雪之間選擇其中一方。雪雖被蒙在鼓裡,但看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我的一句話將會傷害她弱小的心理。

“雪那麼愛偉,可能她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正收拾桌上散亂的文件。

“說謊!你清楚他的習慣。”潔一針見血。

我心裡已有揭穿偉的全盤計劃。我在猶豫是否該採取這種手段。這件事對我而言之所以輕而易舉全因他對我投以完全的信任。

“張少林是如此對待兄弟的嗎?”我凝視櫥柜內的獎杯。

我接到雪的來電趕緊趕回校園。她就站在宿舍外的大樹下。那裡算是個隱秘的地點。很少人會注意到我們。我站在她面前。

“發生了甚麼事?”雪保持沉默。

我內心一怔。我真希望偉的謊言不攻自破。我再不必為這件事懊惱。

“我爸發生車禍。”雪的眼淚落下臉頰。

雪的父親沒大礙,只受點輕傷。雪在最彷徨無助時偉沒接聽電話,她內心一定是充滿委屈。我曉得我不應該。我嘗試控制那份感覺,可是我還是衝上前抱著她。

“聽著。”我能感覺雪的心跳,那終於讓我覺得我能稍微冷靜下來。

“我不要你哭。我想你開心。無論付出一切代價,我要你幸福。”

潔站在一旁笑得詭異,她鼓勵我去追求所愛。我至少該讓雪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斷猜測雪不及時推開我的原因,她哭泣背後是否有更深層的意思。

我臉上的皮膚存在某種熾熱的感覺。雪推開我時出其不意地掃了我一巴掌。我不會選擇後退。

“偉說你們分手了。”我儘量不去想臉上的痛楚。

“我告訴他,我選擇你。”我懷疑雪想謀殺我。

偉向雪承認他的過錯。他祝福我們。他比我想像中明白這件事的利害關係。我實在低估了偉和眼前的雪。我難道就不能處事更像個男生嗎?

我抱著雪。我親吻她,那不是計劃中的一部份。她倔強地推開我。

“你算甚麼意思?”她用手擦嘴唇。

“我愛你。”我說出這世上力量最強大的咒語。

她靜止不動。

“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為甚麼要萎縮?為甚麼要畏懼你對我的感情?”

我擁抱雪。我錯了,我不該讓她等待。

Monday, August 2, 2010

第二個家(转贴)

大學最後一個學期,我搬進去了第二個家。它之所以被稱為家是因為除了我自己的家以外,它是一個讓我有家的感覺的地方。

第二個家是一間兩層樓舊式房子。房子的規模很大,有五間房:四間大房和一間小房;一個寬敞的客廳;一間五臟俱全的廚房,以及浴室廁所各兩間。

規模大的房子當然必須富有人氣。所幸,雖然屋友們都像走馬燈來去,但全家人都平均有十人,雖然屋子裡一直都是陰盛陽衰。

第二個家基本上住的都是學生,只有三兩個是工作人士。雖然不同學校和生活圈子有別,但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是非常非常融洽的那種哦。

我們的家和一般的學生屋有很大的不同,因為我們全家人都屬同一個社團學會。另外一個不同之處是,我們家永遠充滿溫馨的感覺,以具體的方式來說明的話,就是我們常常能吃到住家飯。當然,我們的口福是拜幾個喜愛烹飪又“煮”藝甚佳的屋友所賜。

與我同房的玉斌姐是我生命中最大顆的北極星。玉斌姐的出現是讓我自宿舍事件後依然對自己、對身邊的人、對我所身在的社會抱著希望的關鍵人物。

曾幾何時,當我在週末過後要重返宿舍時,我是那麼的忐忑不安;當暴風雨突襲時,我只會驚慌失措,甚至為了守著我的人格而讓他人將我的自尊踐踏在腳底下……猶記得,我曾對自己說,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人,我寧願不信任何人也不要冒風險讓自己再度受傷,我敏感地築起了我的心房也不要騰出心裡的空間,至少,我要懂得保護自己。

玉斌姐是我所接觸過的人當中最慈悲的一位。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再加上她的年紀與母親相若,讓我早已視她為我的第二位母親。

玉斌姐那種無私的付出、盡心盡力地為我們這群不太懂事的小傢伙打點一切,熱切地整理與清理房子以至讓鄰人誤以為她是房東等等,讓我動容之餘也對她充滿感激之情。

我剛入住第二個家時,為了節儉,三餐都以麥片飲品充饑。明明是餓著肚子,卻在屋友們面前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也不管我到底是真享受還是苦水往肚裡吞,眼尖的玉斌姐在往後的日子裡都替我準備晚餐。

不管吃甚麼,她都會準備一份給我。既使人人有份,我的永遠是最大份的。當然,我並不只是會“白吃”。在玉斌姐烹調之前,我會為她切菜搗蒜頭;飯後我會負責清理與洗滌;而準備豐盛一頓的同時,我們都會談很多話。這樣的互動更促進了我們彼此的感情。

玉斌姐也為做出一連串的心理輔導工作。她敏銳地觀察出我的嗜睡乃是我逃避壓力的方式。這樣一針見血的一句話頓時給我來個當頭棒喝。

是的,我只是不斷地緬懷過去卻不願意坦然地往前跨一步,而在回憶痛苦的同時,我試圖對瘡疤視而不見,但卻無可避免地讓傷口再次發炎,而這樣矛盾的心情就那樣反反覆覆,把我弄得心力交瘁。

玉斌姐曾說,以我的性格,如果我選擇去爭取那些不適合自己的東西,那麼,我是需要很大的改革與鍛煉,否則,我就得安份守己地去走適合自己的道路。

還記得當我邊寫記事本邊流淚時,善解人意的玉斌姐總是很識趣地離開房間;而當我需要指導時,她又會適時出現。就是這樣,我可以很坦然地在玉斌姐面前表露出原來的自己,雖然對著家人朋友我大多數都在逞強。

某位作家曾說過,一個人身上有沒有故事,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每個人都可以假裝歡笑、憤怒或悲傷,但卻無法控制眼神的溫度或深度。玉斌姐說我剛來到第二個家時的眼神和離開時的眼神有很大的差別。她說我剛來時,縱使水汪汪的眼睛很吸引人,但眼神卻予人冰冷的感覺,可是,當我離開時,我的眼神卻是充滿生命力的,因為它還多了一樣東西——靈魂。

呈交了我的畢業論文後,我也正式離開第二個家,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在第二個家的220個日子裡,我決定用一輩子的思念與祝福去換永遠的回憶。玉斌姐,保重。

親愛的屋友們,保重。

Sunday, August 1, 2010

誰來愛我(转贴)

敏向公司請了3天假。這幾天她幾乎不眠不休在醫院照顧我。張天高不過是個窮小子,卻幸運地得到她的愛。那不計較付出,偉大的愛情。

“敏,謝謝你對我那麼好。”我握著她的手表示。

從那天開始敏成為我的女友。我不記得自己那句感激的話是否令她流淚,只記得那時的我是乾涸的土地,寸草不生,急需雨水的滋潤。

我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很充實。可惜工作量和收入往往無法成正比。我的職業是作者,不是作家。副業是臨時工。我當過飯店夥計、補習老師、售貨員和保險經紀。我作這些嘗試不為金錢上的利益,我想要累計更多的經驗。我喜歡寫作,卻找不到懂得賞識我的伯樂。

“出版社那邊有消息嗎?”敏關心問道。

我不理睬她,心想她的問題根本是在諷刺我。敏邊替我收拾桌上散亂的紙張,邊說:“給點耐心,成功大概離你不遠了。”

我不知是從哪來的情緒,聽完她的話立即暴跳如雷地把身邊的物件砸碎,以為如此能有力趕走我心中的悲憤。敏哭了,我漠視她的眼淚,逕自離開。敏甚麼都好,唯獨選上我是個錯誤。

我的家全天候總是保持整潔。我本身是個邋遢的人。我連出門時的儀表也不甚在意。自認是藝術家一概我行我素的作風。藝術家總是容易被人誤解,我就是活在一個這樣的世界,一個我用謊言構造出來欺騙自己的世界裡。

“我今日早上在雜貨店遇見敏。”媽媽開始向我嘮叨。

我點點頭。媽很喜歡敏這女孩,我想我也喜歡她。只是那時我不懂得去愛她,或許我也還沒開始愛上她。

“她給你家裡進貨不是?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你到哪去了?”母親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啊,她原先也沒說。我不記得自己在哪了。”我含糊帶過。

其實我記得。那時我在朋友的家,和孝醉酒當歌。大白天的還在喝醉,我媽聽了肯定會收拾我。聽了母親這番話,心裡對敏有少許的虧欠,只可惜不足以讓我覺悟。

敏的家境算是過得去。敏母年紀不輕仍中氣十足,每次見面總得教訓我一頓。我不喜歡那種感覺,站在她面前自己倒是變了個孩子。伯母又何嘗喜歡我這未來女婿。

“你該找份像樣的正職,安穩過活。你說是不是?”敏媽瞪大雙眼看著我。

敏父倒是出現打圓場,喚我們早些吃飯。

“我能不去你家吃飯嗎?”我的語氣十分不耐煩。

回家的路上敏沉默不語。那時我不曉得自己的一句話已傷透她的心。我真傻,成天哄著要當作家。自認在文學上有相當的造詣,難道我就不明白,文字和語言的力量有時比起神兵利器更是無敵、造成的傷害更是慘烈。

“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你就不能試著去遷就他們?”敏委屈地說。

我當下剎車。敏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

“你說說看,你是不是也認同你爸媽的想法?”我怒斥。

敏轉身要離開,我拉著她的手。第一次,敏奮力推開我。她跑得好快,好遠。我想,我一直以來有個錯覺,以為她會一輩子守在我身邊,一輩子寬恕我,容忍我。其實她有絕對的能力推開我,有足夠的勇氣跑開。徹底從我的生命中絕跡。

這幾個月來我的家突然變得很整潔。球賽我也沒在迷看。酒早戒了,我漸漸要脫離往日頹廢的生活。整理房間時找出昔日的舊照,凝視照片中久違的張天高。以前我不蓄鬍子,說話時雙眼炯炯有神。我一直還是個有夢想的青年,卻經不起征途中的挫折。我手臂上的傷也已經結疤。敏的指甲割傷了我。她那時的表情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其實敏比我更適合當一名作家。我上她的部落格,以前我總批評她不懂文學。讀著她的文章,我第一次從她的角度去審視我們的感情。

“誰來愛我?”最後一篇她只寫了題目。

文章的內容只是很多個傷心的符號。突然她回到我家收拾私人物品。我走前去抱著她,心裡有一番莫名的感觸。

“我為甚麼要頹廢度日?我明明有了你,我明明有了全世界。讓我陪你走接下來的路。我會真正陪著你。好嗎?”

敏賞了我一耳光。我不生氣,心裡害怕得在顫抖。

“你甘心停止傷害我?”敏說。

“我是不忍心。”

再度將敏擁入懷,她的淚沾濕了我的衣裳。我寬坦的肩膀願意一生一世讓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