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2, 2010

第二個家(转贴)

大學最後一個學期,我搬進去了第二個家。它之所以被稱為家是因為除了我自己的家以外,它是一個讓我有家的感覺的地方。

第二個家是一間兩層樓舊式房子。房子的規模很大,有五間房:四間大房和一間小房;一個寬敞的客廳;一間五臟俱全的廚房,以及浴室廁所各兩間。

規模大的房子當然必須富有人氣。所幸,雖然屋友們都像走馬燈來去,但全家人都平均有十人,雖然屋子裡一直都是陰盛陽衰。

第二個家基本上住的都是學生,只有三兩個是工作人士。雖然不同學校和生活圈子有別,但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是非常非常融洽的那種哦。

我們的家和一般的學生屋有很大的不同,因為我們全家人都屬同一個社團學會。另外一個不同之處是,我們家永遠充滿溫馨的感覺,以具體的方式來說明的話,就是我們常常能吃到住家飯。當然,我們的口福是拜幾個喜愛烹飪又“煮”藝甚佳的屋友所賜。

與我同房的玉斌姐是我生命中最大顆的北極星。玉斌姐的出現是讓我自宿舍事件後依然對自己、對身邊的人、對我所身在的社會抱著希望的關鍵人物。

曾幾何時,當我在週末過後要重返宿舍時,我是那麼的忐忑不安;當暴風雨突襲時,我只會驚慌失措,甚至為了守著我的人格而讓他人將我的自尊踐踏在腳底下……猶記得,我曾對自己說,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人,我寧願不信任何人也不要冒風險讓自己再度受傷,我敏感地築起了我的心房也不要騰出心裡的空間,至少,我要懂得保護自己。

玉斌姐是我所接觸過的人當中最慈悲的一位。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再加上她的年紀與母親相若,讓我早已視她為我的第二位母親。

玉斌姐那種無私的付出、盡心盡力地為我們這群不太懂事的小傢伙打點一切,熱切地整理與清理房子以至讓鄰人誤以為她是房東等等,讓我動容之餘也對她充滿感激之情。

我剛入住第二個家時,為了節儉,三餐都以麥片飲品充饑。明明是餓著肚子,卻在屋友們面前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也不管我到底是真享受還是苦水往肚裡吞,眼尖的玉斌姐在往後的日子裡都替我準備晚餐。

不管吃甚麼,她都會準備一份給我。既使人人有份,我的永遠是最大份的。當然,我並不只是會“白吃”。在玉斌姐烹調之前,我會為她切菜搗蒜頭;飯後我會負責清理與洗滌;而準備豐盛一頓的同時,我們都會談很多話。這樣的互動更促進了我們彼此的感情。

玉斌姐也為做出一連串的心理輔導工作。她敏銳地觀察出我的嗜睡乃是我逃避壓力的方式。這樣一針見血的一句話頓時給我來個當頭棒喝。

是的,我只是不斷地緬懷過去卻不願意坦然地往前跨一步,而在回憶痛苦的同時,我試圖對瘡疤視而不見,但卻無可避免地讓傷口再次發炎,而這樣矛盾的心情就那樣反反覆覆,把我弄得心力交瘁。

玉斌姐曾說,以我的性格,如果我選擇去爭取那些不適合自己的東西,那麼,我是需要很大的改革與鍛煉,否則,我就得安份守己地去走適合自己的道路。

還記得當我邊寫記事本邊流淚時,善解人意的玉斌姐總是很識趣地離開房間;而當我需要指導時,她又會適時出現。就是這樣,我可以很坦然地在玉斌姐面前表露出原來的自己,雖然對著家人朋友我大多數都在逞強。

某位作家曾說過,一個人身上有沒有故事,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每個人都可以假裝歡笑、憤怒或悲傷,但卻無法控制眼神的溫度或深度。玉斌姐說我剛來到第二個家時的眼神和離開時的眼神有很大的差別。她說我剛來時,縱使水汪汪的眼睛很吸引人,但眼神卻予人冰冷的感覺,可是,當我離開時,我的眼神卻是充滿生命力的,因為它還多了一樣東西——靈魂。

呈交了我的畢業論文後,我也正式離開第二個家,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在第二個家的220個日子裡,我決定用一輩子的思念與祝福去換永遠的回憶。玉斌姐,保重。

親愛的屋友們,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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