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崖‧分手(转贴)

難得週末我獨自一人到咖啡廳消遣。此店氣氛絕佳，生意興隆。

“一個人。”我回應。

輪胎花紋割開或側面刺破，如何發現？米其林七個善意提醒。

侍應立即露出茄紫的臉色。彷彿我一個人霸佔一張小桌子是犯了不赦罪。我無視其他人。室內堆滿一雙雙戀人幾乎淹沒我自己。

“先生，介意嗎？”琳微笑。

琳和我的第一個眼神接觸不太深刻。她主動和我聊天。我們交換聯絡號碼。3個月後一場非正式的籃球賽撮合我們的姻緣。

兩年來我倆相敬如賓。隨著年歲增加，我的事業逐漸擁有成就。35歲的我是燦爛人生的起點。我對周遭的事駕輕就熟、人際網絡寬廣、社會經驗豐富。

“3個月內能請假嗎？我計劃我們到澳洲旅行。”我咀嚼琳為我烹煮的食物。

她翻閱雜誌，過好久才懶洋洋地說：“這季的服裝復古了。”

琳是行內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她的心裡只有工作。問題早已產生，我在逃避。我倆年前已失去共同語言。琳永遠無視我的需要。而我往往接不上她嚴肅得令人範圍的話題。

春節帶琳回家吃飯，家人對她的人品讚不絕口。

“不過幾個小時就能看穿人了？”我幫忙媽丟垃圾。

小妹一整天背對我竊笑。喊琳作準大嫂上癮了。爸拍我的肩膀露出安慰的眼神。我是家中的長子，兄弟姐妹該以我為榜樣。

“琳既勤奮又敬老。難得啊。”媽語重心長。

他們說的我都明白。琳身為我的女友做足本份，無從挑剔。我凝視琳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裡十分矛盾。

和三兩知己到酒吧想向兄弟吐苦水。結果演變成自己在安慰另一個舊同學。豪結婚5年，剛離婚。他結婚那年我還在外地深造，錯過了當時據說為世紀婚禮的喜宴。

豪喃喃自語。“我那麼愛她。她居然愛上別的男人。”

“節哀順變。”我開始語無倫次。

一段感情死了，哀傷亦是無謂。想起來我對琳的感情也好像死了。非必要我不想和琳見面。我們之間再沒有共同話題。

“一些事情變了。”雖然不能具體說出其中的變化，確定是和以前不同。

琳特地帶我到婚紗店門口。

“羽，我們結婚吧。”我鬆開手。

琳察覺異樣。“我們分手。”

下一秒琳掃我一耳光。她吶喊，：“那女人是誰？”

我向她解釋我們之間的感情起了變化，分手是最後出路。

“我不夠好嗎？”我搖頭。

我不曉得該如何令她明白。琳發飆，她控訴我浪費了她兩年青春。琳令我感覺她將所有問題怪罪於我。

“琳，一段感情兩個人都有付出。要是感情出現問題也不可能完全是單方面的錯。”我按捺不住。

和她一起的這些年，事情只稍不順心她便翻起舊賬。

回到家，媽頻頻給我來電。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我家人。過程難免加鹽加醋。

“結婚是人生必經階段。何必為這種事傷感情？”媽苦口婆心。

不曉得是琳誤導還是她老人家自有一套對事物堅持的看法。我無法說服母親。她同時無法動搖我的決心。既然感情已經變質，何必浪費琳的青春？她此刻怪我也沒關係。琳的真命天子不是我，遲早她會找到更適合自己的。

“媽，我不想因為該結婚而結婚。那樣會害了琳和我自己。”話畢我收拾行李。

過兩天便依原定計劃到澳洲散心。和琳的這段感情困擾我多時。小妹通過網上聊天室和我聯絡。機緣巧合，某合拼公司高層賞識我。我已向舊公司請辭。過兩個月我會到新公司上班。短期內不會回本地。

“你和琳姐分開的事太突然。大家都把矛頭指向你。”她給我報上各人近況。

我將咖啡一飲而盡。

我托小妹若情況允許和琳保持聯絡。我曉得一時之間她無法接受。琳心裡明白我們的感情出了狀況。我不介意背上負心漢的罪名。我一向為自己而活。希望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