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記了,我們是甚麼時候開始互傳短訊。我看著你給我發的簡訊,就會不自覺地對著電話傻笑。你的簡訊有著非常不尋常的力量,能夠讓我一整天心情都很愉快,然而卻有點像咖啡般,喝多了會讓人上癮。
曾經有一次,你身體不舒服,我給你買藥後,你用簡訊向我說了謝謝。我用簡訊慰問你,你說我人其實很好,我猜想著電話裡一邊的你給我發簡訊的表情,同時也很想讓你知道當時的我笑得很開心。
當我只身在外參加公司的培訓時,你用簡訊陪伴我度過每個寂寞又沉悶的夜晚。我保留了所有你傳來的鼓勵簡訊,因為有你,讓我一點一點地累積起對這份工作的熱忱。
你長得並沒有很帥氣,但是看見你的笑容,我的煩惱就會瞬間消失,你有一種讓人溫暖的能力。當你接近時,我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個城市太大了,我們用簡訊交換著心情,感覺像是距離被拉近了,而我卻不知道這一切或許只是假象。
你曾經用簡訊約我一起去看電影,於是我推掉了所有之前與朋友約好的檔期,期待著那天的到來。後來,我才發現,原來用簡訊定論下的承諾是那麼不值錢。我們最終並沒有一起去看電影。你毀約了,我得到的只是你用簡訊傳過來的道歉。
我為了你,還買了一部很酷的手機。當有新簡訊時,手機外殼會有很絢麗的燈光亮起,然後出現一個信封的圖案。這時我便能夠知道,你給我回簡訊了。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用這部手機接受過你任何信息,因為那時候的你不知道是厭倦了發簡訊還是厭倦了我,所以不理我了,而我卻還時常在揣測為甚麼你會突然對我冷淡。
我們本來一天互傳好幾十封短訊,然而,那週末,我給你傳了好幾封短訊後,你才給我回了一封,言語中夾帶著非常不耐煩的語氣,你問我甚麼事,如果沒事就不要老給你發短訊。我的心一下子冷卻,我試著去猜測為何你會對我這樣說,猜想是否我連續不斷的短訊給你帶來困擾了,還是我做錯了哪些事情讓你此刻不想再理我了。我甚至在想,是否是因為你剛收到了電話賬單,然後看到賬單上的數字太驚人而不敢給我回了。我想了整週末卻想不出答案。
後來,你再給了我一封簡訊,你說是我想太多了,你對我好完全是出自於上司對下屬的責任,而你希望我只把你當成上司。你撇清了一切我們之前曖昧不明的簡訊。你說我是個好女孩,還說你會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
第一次,我覺得自己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這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你傳來的簡訊,我看不到你的表情,聽不到你的語氣,感受不到你的心情,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文字。但為何那些文字充滿著令人遐想的空間?難道單純真的只是我誤會了?然而為何你要告訴我那些和你有關的事?是開始反悔了嗎?還是一時間突然懊惱了?
自此之後,你不再回復我給你發的短訊了,你開始擺出上司的架子,我們只談公事,不再談任何私事。你說我們當同事就好,你要我尊敬你,我們相處的方式於是變得很尷尬,我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最初的時候了。
我沒有因為你掉任何一滴眼淚,有的卻是沒有盡頭的失望,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你狠狠地敲了一擊,碎了一地。原來繞了一大圈,我才發現所有的這一切只是徒然,我們並沒有真正擁有過甚麼,有的只是因為簡訊而產生的笑話。
我對這份工作的熱忱一點一滴地消逝。請原諒我並不是聖人,我無法當成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坦然面對彼此。我再也不想去知道你當初是以甚麼表情,甚麼心情給我發那些簡訊。當謎底揭開了,我害怕自己會變得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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