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anuary 9, 2010

筆友(转贴)

欣失業。公司賠償她三個月薪金。一週前她在餐廳外遇見男友當街激吻女同事,分手收場。來往兩年的筆友數月不回信。欣感遭世界遺棄,沮喪不已。
欣決定去拜訪筆友,筆友住偏遠郊區。顛簸路程令欣昏眩。她下車走幾步,蹲在路邊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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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沒事吧。”陌生人遞給紙巾。
欣站起身驚覺陌生人矮她一截。
“外地人?你好,我叫韓光。”輪椅上的他主動和欣握手。光不曾在信中透露自己是殘障人士,欣避免場面尷尬報上化名。
欣謊稱是來度假。光便宜租出房子。光住房子對面。欣需與另一位年近70的老婆婆分租房子。房子外表簡陋,內裡一應俱全。
“老太太的丈夫一年前去世。她較後搬進郊區,她患上末期癌症,性格較為孤僻。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嗯。”
空閑時,光會坐輪椅和騎著自行車的欣遊覽附近風景。
幾天相處後,欣覺得老太太不太友善,就算見面也不主動說話。一天早上,欣發現老太太坐在客廳等她。
“我想了很久,決定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不過我希望你不會太驚訝。”老人聲線顫抖。
“你可以叫我琪。”欣遲疑。
“我沒患癌症。我是愛滋病患。”她一直不敢直視欣。
原來老太太的丈夫同樣死於愛滋病。他們遇上車禍中重傷的青年。老太太的丈夫年輕時是醫生,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就在期間感染愛滋病。老人的孩子得知實情後趕緊疏離他們。
“他們不讓我見我的孫女。”老人哽咽。
欣知道愛滋病只會從血液和性行為傳染,所以她不排斥和老人相處,兩人漸漸熟絡。
“光是前消防員。一次意外左腳嚴重燒傷被逼切除。”
“他有女朋友?”
“她拋棄了光,讓他承受不少打擊。”老人嘆氣。
“再過一年他就能靠枴杖走路。也許能正常走路。”
“他心裡的傷卻不一定能痊癒。”欣為光的遭遇難過。
欣去對面房子找光。門虛掩,她推門進去發現屋裡沒人。她正要離開時不慎撞到桌面一堆書。欣撿起書隨便亂翻,其中一本是光的日記,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逐在日記中尋找自己的名字。她一直想知道光突然不回信的原因。
“她說來找我。我自卑,一直隱瞞我身體上的缺陷。我沒勇氣向她坦白。遊戲結束,美夢完結。我不能再找到一個真正把我當正常人的朋友。”欣覺得無奈。光根本不瞭解她的為人。
欣在海邊遇到光。
“我和敏芝2月結婚。你一定要來!”欣接聽男友來電。
“好吧。”
“我想親自把請柬送到你家。”
“不必。我不在家。請寄去我家。”她結束通話後忍不住發飆。彷彿她當初提出分手就是成全了他們。
“背叛我就算了。居然那麼快結婚!不知道他們背著我胡混多久,一定是懷孕啦。那麼急著結婚。還特地把消息告訴我。找不到人還不辭勞苦撥電找我。還說要親自送請柬來。”光趕緊在她失控前把她拉回家,欣一時激動打了光一拳,光流著鼻血送欣回家。途中欣說過至少100次對不起。老太太聽了事情經過後,決定給他們說個故事。
老太太中學時有個男友,由於要出國留學,學期的最後一天約好在樹下見面。老太太無意中看見男友和另一個女生摟在一起。那天她失約了。
老太太出國後認識她的丈夫。他們結婚後回來再見前男友發覺一切只是場誤會,原來是他們之間不夠緣份。光和欣聽了老太太的故事後,愣了好一陣子。
欣回到城市順利找到一份新工作。她收到光的信,光編謊言解釋他遲回信的原因,信中提到認識一個善良但脾氣很壞的女生。欣看到這段笑不攏嘴。老人死了,欣想回去參加她的喪禮。至於以甚麼身份回去,她還必須考慮。
光在信的末端寫著:我還想再見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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