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27, 2010

幸福的權力(转贴)

出席滿娟的婚禮時,我真的很為她感到高興。
我和滿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做了整整5年的同事,一直以來,都是滿娟在照顧我。我做人比較嚴謹、謹慎,不管幹甚麼都小心翼翼,擔心犯錯,而滿娟,她甚麼都敢,出去應酬,那些毫無良心的男人強迫我們喝酒,滿娟一瓶拿來,就灌了下去。面對色狼,滿娟悠閒的說:“有甚麼就放馬過來,阿姐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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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娟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對男人懷有敵意。我還記得,當我和小傅開始談戀愛時,滿娟比我老媽還緊張,東叮嚀西囑咐的說:“一個女人,怎樣還是一個女人,你千萬要守得住身!”
不過,滿娟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我願意聽她的話。後來我結婚了,有了小孩,丈夫愛我、尊重我,我歸功於滿娟的勸告。是她讓我沒有成為一個‘隨便’的女人。
滿娟對我的好,使我很想讓她和我一樣,結婚,做人妻和人母。滿娟卻不以為然。她曾經說過:“一個女人的幸福生活,未必適合另一個女人。我呀,不是結婚型的女人!”
我還是不死心。我拜托丈夫,丈夫也儘量滿足我的要求。幾年下來,丈夫給滿娟介紹過幾個對象。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當我一再強迫後,滿娟終於對我說起了她的故事。她說,年少時候的愛情,就像一把火,勢不可擋的姿勢,燃燒別人,也能夠自焚。她說,當時他們不過20多歲,以為甚麼都知道,也認為甚麼都可以做。
某個夜晚,在夜闌人靜的校園裡,就在一叢大紅花的掩蓋之下,男孩的唇印上滿娟的唇。那一瞬間,不知道是愛還是欲望,甜蜜的讓人窒息,迷亂的讓人不知所措。結果,曾經在伊甸園裡誘惑亞當和夏娃的紅蘋果,同樣誘惑了他們,他們迫不及待的吞食,而且樂此不疲。
等到發現珠胎暗結時,男孩已失去蹤影,滿娟像瘋了一樣的在校園裡找他,守在他回家的路上,整整兩個月,對方還是沒有蹤跡。最後,滿娟一個人,手裡拿著幾年來東省西省的積蓄,找了一間非法醫院,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冰涼的器械在她的身體裡攪動,她能夠感覺的,只是撕心裂肺的痛,完全不是愛情的歡悅。當時她暈了過去。
醒來後,滿娟還是繼續尋找男孩的蹤影。那陣子,滿娟瘦的像風乾的竹片。大家只知道她病了,不過卻不知道她患了甚麼病,滿娟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由於手術後沒有好好調養身體,最終滿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而那個男孩,她後來聽說去了遙遠的國度,那個空氣裡彌漫著浪漫氣息,盛產香水的地方。
滿娟對我說:“他眉目清澈,笑起來很讓我心動。因為他,我才知道眉目清澈的男孩,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
往後,滿娟就不再愛上任何人。她與男孩們相遇,她讓他們愛上她,雖然最後也得到他們的心,不過她最後還是會選擇分手。
“也不是刻意傷害他們,”她說:“只是不再信任他們,也不再信任愛情。”
當時,我以為,獨身主義將是滿娟的一生的版圖了。
有一天,她卻對我說:“我要結婚了。”
我呆住了。“跟…”
“還是他。”滿娟說。
原來,那個她以為曾經傷害了自己卻又遠遠逃掉的男人回來找她了。對方說已經找她找了好久,並且一再執拗的求婚。她不答應,他便日日糾纏,不罷休,如影隨形的追隨她,說要把她的孤單都補回來。
滿娟的淚嘩嘩地流下來,對他說起自己的秘密,說:“有些事是永遠補不回來的。”
“後來呢?”我問。
“我屈服了。”滿娟說。
我望著滿娟。
滿娟說:“因為我知道了,當時他並不是逃走,而是去求醫。我們年少的衝動,惹惱了我父親,父親毫不客氣地對他採取了武力。”
“年輕的衝動,讓我們都失去了做父母的機會。”滿娟說:“我們都付出了代價。我想,我們付出了那麼多,已經夠了。我們有權力再次獲取幸福。”
滿娟披上嫁衣的那一天,我出席了。那天,繁花似錦,我看到滿娟臉上的微笑。我衷心的祝福她,我希望她幸福。她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她和他,都有擁有幸福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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